“我讓人調來卷宗看過,軍械案你只是吃了銀子,沒有別的問題,那談什麼糊塗。”
老夫人有些疲憊說道:“你父親這輩子貪的銀子,比這可多得太多。”
張大公子膝行而前,抓著鐵柵欄,問道:“朝廷裡那些混帳東西究竟要做什麼?”
老夫人冷笑說道:“想做什麼?他們當然是想把你父親徹底搞臭,踩倒。”
張大公子沉默片刻後說道:“我這邊簡單,但想要治父親的罪,憑他們怎麼能夠?”
老夫人幽幽說道:“所以他們把皇上抬了出來。”
張大公子很是吃驚,說道:“那個白痴皇帝?”
老夫人說道:“據說你父親偽造了當年靖王世子一案,就是為了把陛下囚於宮中,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張大公子的臉色更加蒼白,說道:“父親對陛下確實不敬,難道……真是如此?”
老夫人說道:“你父親此生最敬服的就是陛下,怎會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張大公子根本不相信這句話,苦笑說道:“不管如何,終究是要不行了,我可不想被這些賊子羞辱……”
老夫人說道:“我今夜來看你,便是擔心你真做出糊塗事來。”
張大公子微異問道:“難道事情還有轉回的餘地?”
老夫人說道:“你父親臨終前說過,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張大公子不理解父親的遺言,問道:“這是何意?”
老夫人說道:“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想來應該與御璽有關。”
張大公子想著那個傳聞,生出一些希望,說道:“御璽真的不見了?”
老夫人說道:“我猜御璽應該被你父親還給了陛下,朝中諸公現在無璽,如何能治我們張家的罪?”
……
……
深秋時節的雨,淒冷的厲害。
陳大學士帶著禮部尚書等大臣,站在殿外苦苦等了半個時辰,依然沒有得到陛下的召見。
眼看著暮色漸深,陳大學士看了眾人一眼,當先離開。
走在皇城門洞裡,他用若有若無的聲音說道:“真在那座殿裡?”
禮部尚書金澄是張大學士當年最看重的門生,今年不過四十餘歲。
誰也沒有想到,他會是第一個向學士府開刀的官員。
“老師當時在宮裡停留了半夜時間,誰也不知道他與陛下說了些什麼。”
金澄平靜說道:“但從第二天前便再沒人在內閣裡看到御璽。”
陳大學士眯了眯眼睛,說道:“陛下看來是把那方璽當成保命金牌了,你有什麼想法?”
金澄面無表情說道:“秋高天燥,應該小心火燭。”
陳大學士看著外面被雨水打溼的青石板,沉默了很長時間後,不易察覺地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