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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井梨從皇宮回來,忽然發現街那邊忽然多出一座寺廟!
哪怕是有清天司官員的幫助,也沒有人能在一天之間平空修建出一座寺廟來,很明顯這是某位大能直接搬了一座寺廟過來。
那座寺廟有些古舊,井梨甚至覺得有些眼熟,走到近前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不是淨覺寺的後三殿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井梨有些茫然地走回巷子裡,忽聽著宅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年輕僧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顧清在旁相送,神態極為尊敬。
不管是當朝監國、還是青山掌門首徒,都是極尊貴的身份,世間有資格讓顧清如此尊敬的僧人能有幾個?
“見過禪子。”井梨趕緊拜倒行禮,看到了那雙潔白如蓮的赤足。
禪子沒有理他,也沒有避著他的意思,繼續對顧清說道:“他境界不足,強行動用青山劍陣,那天就該死,只是不知為何得了白刃的仙氣,才能撐到如今,這種情形我沒有見過,更不知他何時能醒來,能否醒來,倒是水月庵那邊或者有些經驗,你問問她們。”
說完這句話,禪子便向街那邊走去,被淨覺寺僧人們迎入了那座新搬來的寺廟。
鐘聲在暮色裡響起。
顧清對著街那邊認真行禮。
井梨趕緊跟著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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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時候,一頂青帘小轎落在了街上。
水月庵主與顧清說了說話,看了眼趙臘月,便轉身離開了。
此地已經有禪子坐鎮,她沒有必要留在這裡,而且東海畔的通天井總是需要有人看著。
當年連三月被井九灌注仙氣之後,沉睡了很多年,但水月庵主只知道外景變化,並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煉化那些仙氣的,也沒有辦法給出一個答案。
水月庵主走了,甄桃與幾位同門則是留了下來,住進了太常寺裡。
緊接著,懸鈴宗、鏡宗與大澤的人也都到了,在離井宅不遠的地方,各自選擇了住處。
那邊是鹿國公府與宰相府,前者本來就是井九的人,後者有一茅齋背景。
井宅等於被完全的圍了起來,變成了與外界隔斷的禁地。
很明顯這是防著中州派報復,再加上皇宮裡的元騎鯨,沉睡中的井九應該是安全了。
想著這些事情,井梨回到家裡,卻覺得家裡似乎也有變化,然後才想起來那棵海棠沒了,不由嘆了口氣。
趙臘月閉著眼睛坐在書房前,不管禪子還是水月庵主到來,都沒有理會。
但不管她理不理會,顧清都要把這些事情一一稟報給她。
趙臘月睜開眼睛,站起身來,伸手召回弗思劍。
顧清怔了怔,心想您要做什麼?
趙臘月左手握住辮子,右手握住弗思劍輕輕一割,然後扔給了顧清。
弗思劍動,化作一道血線,向著青山而去。
顧清拿著那根辮子,看著消失在天際的劍光,有些茫然。
當初井九失落雪原的時候,趙臘月在白城那座廟前,等了他一年時間,現在才一天,你怎麼就走了?
忽然間,他覺得手裡的辮子很是沉重,又有些發燙,心知這不是自己能碰的東西,趕緊進了書房放在井九的身邊,還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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