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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我怕來不及

趙臘月沉默片刻,說道:“師叔祖這座高峰,怎麼可能輕易登頂。”

這句話有兩層意思。

“你已經很不錯。”

井九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很真誠。

趙臘月服下丹藥,對傷口進行包紮,從那些藥膏與用物來看,她準備的很充分。

井九沒有幫她做什麼,只是站在一旁看著。

平靜,往往會顯得很冷漠。

他就像一個旁觀者。

……

……

井九與趙臘月進入神末峰,峰外的人們便再也無法看到他們。

所謂禁峰,便是如此,無論視線還是什麼,都會被隔絕在外。

人們看著冷清的山道,有著不同的心情。

懸鈴宗的小姑娘靠在師叔的懷裡,打著呵欠。

她已經困的睡了兩覺,但依然堅持不肯離開。

她覺得這是此行青山遇到的最有意思的事情,不想錯過故事的結局。

不管那個故事的結局是悲傷還是喜。

來自朝歌城的兩位王公臉上寫滿了憂慮,卻不知道是在擔心誰,又是為什麼。

天光峰頂,雲霧如海,一個高大身影站在崖畔,看著群峰間某個方向。

剛剛從神末峰趕回來的墨長老,看著那道身影,滿臉焦慮。

“掌……掌門師兄……稍後……你救……那小姑娘……的時候,可別忘了……井……井九啊。”

上德峰頂,洞室如冰窖一般寒冷,元騎鯨站在那口幽深不見底的井畔,沉默了很長時間,不知道在想什麼。

遲宴匆匆而入,一面咳著一面把神末峰方面的情形說了說。

元騎鯨走到洞外,看著星光之下的雲海以及遠方破雲層而出的那座孤峰,冷笑一聲說道:“真是不知死活。”

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說趙臘月還是說井九,或者是說他們兩個人?

……

……

峰頂就在眼前,不在天邊,但實際上還隔著兩千餘丈。

夜色深沉的如同墨水一般,峰頂處的靜雲,映著星光,就像是白紙一般醒目。

趙臘月渾身都是血,衣衫上到處都是劍口,就連繃帶都已經再次被割爛,看著很是悽慘。

“你很想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登這座山?”

她靠著道旁一顆松樹坐了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停下腳步。

她的臉色雪白,眼神不再像平日裡那般確定,有些疲憊。

井九走到她身前,遞過去一大片青葉,葉子裡承著晶瑩的露水。

不知不覺間,夜至最深,清晨將至。

趙臘月接過那片青葉,湊到唇邊飲下。

井九說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