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知道這具肉身撐不住幾年了,也不知道真人能不能在十年裡找到讓神魂與肉身完美統一的方法。
他們在果成寺裡已經停留了很多年,為的便是這個目的。
老祖的視線落在陰三身前,蒲團前面的地上擺著一張紙,紙上寫著幾行話。
那些話是井九寫的。
老祖不明白,既然真人你不敢相信他的說法,為何要把這張紙擺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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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一年,新舊相交之時,天地之勢大盛,靜園裡一片黑暗,只能看到趙臘月的眼睛。
她神情專注地看著井九。
井九睜開眼睛,釋出劍意,伸手蘸劍意為墨,寫下一篇經文。
這一次他沒有直接把左手伸進經文裡,而是沉思片刻,從經文裡選了幾個字伸手摘下。
啪的一聲,拳掌相交。
他的左手明亮一瞬,然後回覆如常,瞬息之間,生滅已然迴圈一回。
井九再次閉上眼睛,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重新睜開,對不知何時來到身前的趙臘月說道:“還可以。”
趙臘月對著他叩拜下去。
井九說道:“還是沒紅包。”
趙臘月微微一笑,然後認真說道:“我可以破境了。”
井九靜靜看著她,說道:“我覺得再穩穩,再等幾年。”
趙臘月有些不解。
她的遊野初境已經完全穩定,道心劍意都已經到了最飽滿無缺的巔峰狀態,為何還要等下去?
井九沒有解釋,她有些不滿,於是這次沒有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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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臺樹下還是那些簡單的果盤,只沾著半縷酒香的杯,連殘羹剩菜都談不上。
白早走到崖畔望向那些飄散隨心的雲,心想既然只有師兄喜歡吃烤魚,那以後我就不做給你們吃了。
童顏師兄已經閉關兩年,究竟在修行什麼道法呢?井九你又在哪裡做著什麼事呢?
春天的時候她終於寫了封信去青山,然後收到了顧清的回信,顧清在信里語焉不詳,明顯是在隱瞞著什麼。
她轉身看著桌上的那些果盤與酒杯,想著這些事情,覺得好生無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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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顏還在地底挖洞。
除此沒有別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