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埋看著他認真說道:“如果你輸了,鍾李子、江與夏還有那個花家的小姑娘都會死。”
就在前一刻,他捏著冉寒冬的臉說,如果她父親死了,他就會強姦她。
他當然不想強姦她,就像同樣不屑去殺那個星門女祭司的繼承者。
這些只是他往桌上扔的籌碼。
人生對他來說是一場無趣的遊戲。
井九沒有被這句話激怒。
他的神情還是那樣的平靜,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右手已經舉了起來,向著前方點去。
這個動作看似簡單、輕描淡寫,實際上卻是極其可怕,因為太快。
軍部大樓裡有無數人注意著這邊的動靜,有無數監控裝置對準著這邊,但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清他的出手,沒有一臺監控裝置能夠捕捉到他的動作。
那根修長的手指就像是一道最鋒利的劍,破開數十萬個空氣分子,摩擦出無數極細微的湍流。
那些湍流裡有還沒來得及發出的光芒,看著就像被高溫融化的玻離拉出的線。
只有沈雲埋看清楚了井九的動作,看到那根手指,也只有他來得及做些什麼。
衣袖輕飄,卻還沒有來得及真正飄起,只是邊緣剛剛生出第一道皺紋,他的右手也抬了起來。
他的手指落在井九的肩頭。
終究還是慢了一些。
井九的手指落在了他的眉心。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
但準確來說,時間從這一刻才開始按照正常的流速前行。
這幕畫面落在所有人的眼裡,所有監控裝置裡,絕對的靜止。
就像是復古電影裡那些拿著火銃在極短距離內瞄準對方的槍手。
那兩根手指就像是兩把威力極其巨大的槍。
兩個人彷彿同時摳動了扳機。
轟的一聲巨響!
那件白衣真正地飄了起來,像亂旗一樣捲動。
沈雲埋就像塊石頭,呼嘯破空,倒掠而去。
劇烈的撞擊聲不停響起,極其密集,數道堅固的牆壁被接連撞斷,帶起一道煙塵。
看到這幕畫面的人們,震驚的連驚呼都忘了,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軍部大樓裡出現一條筆直的通道。
煙塵漸斂,露出一道身影。
沈雲埋白衣微破,眼神略有惘然,很快平靜下來。
他望向遠方那道藍色的身影,微微歪頭,忽然笑了笑,似乎覺得這一切很有意思。
隨著這個動作,一滴血珠從他眉心溢位。
那滴血被天光一照,帶著淡淡的金光。
井九看了眼自己的左肩,藍衣上出現一道極小的細口。
他抬頭望向遠處,心想有點意思。
想完這句話,他便來到了沈雲埋的身前,再次伸出手指,點向對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