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人，不是說他想不出這樣的計策，而是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往這方面想。

故而，張良知道，真正提出這個計謀的，絕對不會是李泌。

而這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張良已經大概猜出來了，不是那個，就是另一個。

整個大晉之中，做事風格沒有底線的，也就只有那麼三四個而已。而在其中，有足夠動機來做這種事情的，更加是隻有那麼兩個。

故而，必然是那兩個人之一了。

而這個人，也是吃準了李泌會去做這樣的事情。故而，他可以安心的隱藏在幕後。

這件事情，就算是李泌真的做了，可所有的後果都會由李泌來承擔，而不是由真正提出這個主意的人來承擔，頂多也只是一部分次要責任，但主要的責任，絕對是由李泌來背的。

把事情做了，同時還把鍋甩給了別人，確實是厲害！

不過，這樣的人厲害是厲害，如果讓咱倆面對的時候，也會將他們放在心上。不過，對於這樣的人，張良也是絕對看不起的。

這樣的人，或許固然也可以扭轉局面，但是，是依靠沒有底線來扭轉局面，而非完全是自己的智慧。而像張良這樣的人，他們更加信仰利用他們的智慧來扭轉整個局面，而非是喪失底線。

“李長源，自討苦吃！”

吳起想起李泌，也是不由得嘆息一聲。

李泌，雖然佩服他這種為了李家天下不要命的精神。

但是，這一回，他是真的不要命了。

當他真正做出這件事情的時候開始，那就已經不只是失去政治前途了，甚至，大機率還會失去自己的性命。

最簡單一點來講，如今整個涼州，除了尚處於元蒙控制之中的以戈壁地形為主的敦煌和居延兩地之外，其餘各地，不管是元蒙控制的地盤，又或者是他們晉軍控制的涼東地區，如今都已經在瘟疫之中淪陷了。

並且，能不能控制在涼州地區，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暫時先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能夠控制在涼州地區，但是，這一次的瘟疫，也殃及到了涼州近百萬百姓，以及二十多萬大軍。

李長源如果不為這一次的事件付出代價的話，那麼，民憤如何處理？軍心如何處理？武將那邊激烈的態度，又怎麼壓下去？

況且，這一次的瘟疫，控制在涼州地區也只是最樂觀的態度。

然而，張良很清楚的事，現實往往不會這麼樂觀的。

如果是自然而然產生的瘟疫，全力控制的話，確實有一定的可能，利用特有的地形優勢，將其控制在涼州範圍之內。

可現在的問題是，這是自然而然產生的瘟疫嗎？接下來這場瘟疫，是想控制就可以控制的住嗎？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你就算是再努力控制，但也架不住有人推波助瀾，全力幫助你傳播。

李泌對於大晉之赤誠，可歌可泣！可這件事情，他欠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