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您一早就知道了,對嗎。”劉同一點沒像周世傑以為的那樣很是得意,反而聲音低沉聽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知道?你說老李的評價?那我可不知道,那小子對評價嚴格得很,可不是別人能夠左右的。”周世傑下意識的以為說的是李研一的事情,連忙不滿的說道。
周世傑的不滿是對劉同的不滿,不滿他居然懷疑李研一食評家的操守,這點很不好。
“不是李先生的事情。”劉同深吸一口,然後道。
“不是?那是什麼?”周世傑不解的問道。
“我是說袁老……袁主廚的事情。”劉同下意識的換了個更尊敬的稱呼。
“袁州,那小子怎麼了?”劉同沒頭沒腦的話讓周世傑根本聽不明白。
“大清早的有話好好說,這麼說一半留一半的做什麼,有屁快放。”周世傑沒好氣的再次道。
而被自家師傅這麼一罵,劉同也清醒了一些,整理了一下語句後才開口:“是的,師傅,我知道了。”
“行了什麼事情?”周世傑擺手,繼續問道。
當然,周世傑心裡難免嘀咕,徒弟也是前世欠下的債。
“師傅那次袁主廚請客,是不是您特意帶我去的?”劉同不死心還是換了個自己能接受的問法。
這次周世傑聽明白了,這小子是反應過來了,但還是不願意承認呢。
“你說呢。”周世傑聲音嚴肅的反問。
這下劉同蔫了,拿著手機,肩膀耷拉下來,開口道:“我知道了,是袁師傅特意讓您帶我過去的,對吧。”
“看來你是悟出什麼了,也不錯,不愧是我周世傑的徒弟。”周世傑滿意的說道。
“師……師傅。”劉同張了張嘴,始終還是沒勇氣說出自己的小心思。
周世傑確實沒想到,他這徒弟是真的聰明,說是一點就通也不誇張,當然吃飯的時候劉同就吃出了袁州所做賽螃蟹和他所做賽螃蟹的區別。
並且還極其聰明的融會貫通,把從袁州那裡學到的技巧用到了自己做賽螃蟹的廚藝裡。
但他卻自大的認為這是他偷師自己學會的,根本沒反應過來這是人家袁州在教他。
並且還是以這樣委婉不傷他面子的方式。
越是想到這樣的事實,劉同的臉就越是紅,當然這是他是羞的,為了自己的自以為是,自大驕狂而感到羞恥。
“沒事,小袁那孩子現在走的路和你不同,他已經是大師,即使是我現在也不能說水平在他之上,而你還年輕還在向著大師的方向努力,別洩氣。”周世傑以為劉同心灰,溫情的鼓勵道。
“嗯。”劉同聽著周世傑的話越加羞愧了。
因為袁州不光是有大師的廚藝,還有他師傅這樣大師的胸懷。
劉同這下是徹底明白了,從他邀請袁州來剪綵,然後袁州主動說會留下吃開宴席,到後來請他師傅周世傑吃飯,然後特意帶上他。
這些種種的目的,劉同都明白了。
袁州來剪綵為了保證廚師的信譽和手藝,所以留下吃飯來考教他的廚藝,然後發現了他拿手菜賽螃蟹的缺點。
但在宴席上卻不好指出,然後透過這樣迂迴的方式既讓他學到了東西,也保全的周世傑的臉面。
畢竟他是廚聯會長周世傑的徒弟,最重要的是袁州和周世傑關係很好。
“我到底是多蠢,才會覺得自己偷師成功了,還正好偷師到的是彌補自己缺點的那點。”劉同忍不住捂住臉哀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