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猶如是在鎮壓著什麼一般。鎮壓?一道靈光猶如閃電般的自秦牧腦海之中閃過,他怔了一下,旋即猛的低頭,然後他便是發現,這片龐大無比的岩漿陣法,似乎正好封鎖了這片黑暗空間的最下方。
那裡是深邃到極致的黑暗,那種黑暗,連岩漿的光芒都是無法侵下去,誰也不知道,在那黑暗的盡頭,究竟是隱藏著什麼陣法,將空間隔離成了兩半,一半是秦牧所處之地,另外一半,便是黑暗的下方。
就猶如囚牢的內與外!
“這陣法,封印著什麼東西……”秦牧望著那大陣下方的黑暗,突然間卻是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升騰至天靈蓋,讓得他渾身都是有些不自在起來,那種感覺,就如同在那黑暗的下方,有著什麼極端邪惡的東西將他盯著一般。
在這一刻,他的心底騰昇起一股異常邪惡的冰冷之感,讓他在熾熱的岩漿面前,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此地太詭異,不宜久留。”秦牧望著那些黑暗地方,面色卻是變得極為凝重起來,這地方處處透著邪門,神秘的空間,神秘的陣法,神秘的石棺,神秘的人。
這些東西,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染指的。秦牧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心中的好奇心,然後果斷轉身,就欲對著那赤紅光圈掠去,雖然外面也危險,但比起此處那讓人恐懼的黑暗,卻是要讓人稍稍舒暢一些,至少,就算死,也死得明白。
秦牧並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有了決定,便不遲疑,不過,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他面色卻是猛的劇變,然後便是眼睜睜的見到,一道溫和的白芒,從其體內飛出,那是炎神符,在得到這炎神符之後,秦牧第一次見到它的本體離體的。
炎神符飛出,再接著,便是在秦牧驚駭的注視下,筆直的掠向下方,最後衝向了那石棺之中的紅髮男子。
這一刻,秦牧頭皮瞬間發麻。唰!炎神符化為一道溫和白光,撕裂黑暗,直奔那岩漿湖泊之上漂浮的石棺而去。
這一幕,顯然來得極為的突然,甚至連秦牧都是未曾在第一時間回過神來,因為他從沒想過,那一直安靜的待在他身體之內的炎神符,竟然會在此刻,突然這般的異動。
而在回過神來時,秦牧第一時間便是立即催動心神,試圖將飛出去的炎神符拉回來,但此時,他的那種控制,卻是毫無作用,因此,他只能面色略微有點發白的望著炎神符化為白光,最後出現在了那石棺之上。
秦牧看著那懸浮在石棺之上的炎神符,一滴冷汗順著額頭滑落下來,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動彈,他眼下並不知道那石棺之中的紅髮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而且他也不知道,此人現在究竟是死是活,若是將其驚醒,誰也不能保證會發生著什麼。
而且退一步說,即便不會將其驚醒,萬一炎神符的什麼動作導致這龐大陣法有所變故,從而令得其下所鎮壓的東西竄出來,那後果,或許會是災難性質的。
所以,此事不論怎樣,對於秦牧而言,都不算什麼好事。但即便秦牧心中升騰著焦慮,但此時他也是別無辦法,他不清楚炎神符的來歷,但卻隱隱間跟其有一絲冥冥之中註定的聯絡。
“嗡嗡!”而在秦牧緊張的注視下,炎神符之上,突然有著一片白光散發出來,然後將那石棺之中的紅髮男子籠罩。
秦牧見狀,頭皮再度炸開,心中忍不住的哀嚎起來,他實在不明白這炎神符究竟要搞什麼,難道它真是打算將這神秘的紅髮男子喚醒不成?
秦牧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石棺中的紅髮男子,體內靈力急速的運轉起來。
白光,籠罩著紅髮男子,不過卻並沒有秦牧意料之中那般甦醒過來,而同時整座陣法,也沒有什麼異動,這才讓得秦牧緊繃的心悄悄的鬆緩了一些。
而在秦牧鬆氣間,他突然見到,一道紅光,自那石棺中紅髮男子體內升騰起來,最後停留在了炎神符之旁。
咻。待得這道紅光出現後,炎神符頓時收斂了光芒,然後轉身掠回,一個閃爍下,便是再度鑽進了秦牧身體之中。
炎神符鑽進秦牧體內,而那紅光則是晃悠悠的漂浮在了秦牧面前,他見到這一幕,愣了愣,略作猶豫,便是伸出手掌,而那紅光,則是落到了他的手上。
紅光落下,然後光芒散去,化為了一枚火紅色的符文,符文約莫巴掌大小,入手帶著許些溫熱,極為的古樸,並沒有任何花俏的紋路,但整個符文上,卻是瀰漫著一種難掩的古樸大氣。
秦牧翻著符文看了看,在那符文正面,有著一個相當古老的字型,那是
“炎”字,在這字型之上,有著紅芒湧動,猶如岩漿在流淌一般,看上去極為的奇異。
“這是什麼?”秦牧有些茫然,握著這赤紅符文,他能夠隱約的感覺到其中似乎蘊含著一股相當可怕的能量,但他卻是無法催動,當即只能皺著眉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將這赤紅符文收了起來,既然這東西是炎神符召喚回來的,想來應該也會有著作用。
收好赤紅符文,秦牧再度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石棺中的紅髮男子,後者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似乎炎神符取走他體內這神秘符文的事,他並無法感應一般。
秦牧愣在這裡半晌,然後捎了捎頭,這炎神符莫名其妙的跑出去,又給他帶回來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說來倒真是有些讓人一頭霧水。
這些神奇的東西,總是如此的讓人摸不著頭腦,看剛才的情況,說不定炎神符與這紅髮男子也有些淵源,那這樣的話,這紅髮男子,或許跟自己也有一些淵源。
秦牧愣在原地亂想了片刻,最終還是甩了甩頭,將這些念頭都是丟擲腦海,現在該想的,可不是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