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位於漕溪路,華誼綜合大樓的公司「幀時文化」,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十一點多,大家七手八腳地又開始卸貨,往樓上搬。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後,俱樂部的所有東西才全部落腳,七零八落的呈現在眾人眼中,此時,高雲建也來了。
瞭解完情況後,他給萊陽發了一支菸,又瞅了靠牆喘息的李良鑫一眼,隨後自己點燃一支說道。
「算了,反正現在的業務也都轉移到影院合作上,那小劇場也賺不了多少錢,沒了就沒了。」
「話不能這麼嗦~」
一直沉默的鬍子蹲在地上,白了高雲建一眼說道:「大本營沒得了,接哈來同行咋子看噻?萊陽……」
他目光一轉:「吐逗喜劇那杜西,一定會弄么蛾子,別忘了光巡在他們背後,過幾天鋪天蓋地的宣傳咱個兒倒閉,影響就大嘍!」
「你衝我說這話什麼意思?那是怪我?」高雲建憤憤道。
「那怪我?」鬍子不甘示弱。
喘著氣的李良鑫臉漸漸紅了幾分,乾咳了兩聲,嘀咕道:「廁所…還有紙嗎?」
見他要走,萊陽連忙開口:「先簡短開個會吧,千櫻今晚的機票,高雲建還要接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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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沉默了,萊陽也用力揉了揉佈滿血絲的雙眼,聲音像被刀拉了一樣沙啞。
「咱們劇場肯定還得再找,培養新人的開放麥場地不能丟,東西先塞一塞,另外想辦法做好輿論回覆,明天聯絡一下侯俊把情況給說一下,讓他控制下兼職演出人員的心態,別亂想,慢慢都會好起來的……」
話到這裡,雲麓細細的問道:「那……給聲大打聲招呼嗎?」
宋文也看了過來;「對,李哥我也沒說呢。」
「我自己給他們說吧,你們別打了。」
萊陽有點發顫點燃了香菸,狠吸了一口後,昂頭吐出一條直線,同一時間,他的眼眶也發紅了。
李良鑫也自己點了一支,「嘶」了一口煙說道。
「對不起了大家,這事怪我,萊陽……我也想通了,嘉琪想看就讓她繼續看病吧,在二期治療結束前我就好好帶隊,爭取把咱們這邊先穩住,完了我再全身心去香港陪她。」
大家都不說話,目光都落在萊陽身上,他等情緒緩了好一會後,才低頭將菸灰彈在辦公桌的一次性紙杯上,低沉道。
「好……大家也別難過了,只要大盤還在,咱們一定可以做起來的,都別難過了,別難過了。」
「陽哥。」
作為現場唯一的女生,雲麓咬了咬嘴唇,道。
「雖然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事情能到這程度,你和恬總肯定是……」
她頓住了,紅著眼眶深吸口氣,走上前輕輕抱住萊陽。
「你也別難過了,別難過了……不,你要真難過了就說出來,我們陪你去喝酒,我懷孕了喝不了太多,但我陪著你,大家都陪著你,想哭了就哭,這偌大的上海里,我們是你最後的親人,最後的底氣!」
剎那間,一束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光,透射進了萊陽空蕩又崩裂的黑暗心林中,那一股發著熱的光輝,揮散了無盡的迷霧,暖住了那顆顫抖、瀕臨死去的心!
萊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徹底的、再也無法控制的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