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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南極治癒了你什麼?

袁聲大的嗓門還是那麼大,喊得萊陽頭疼,他一邊捂著額頭,一邊衝那頭抱怨著:“聲小點,我耳膜都快震裂了!”

“哦,還能說話啊,我還以為你做了腦部分離手術呢。”

“……”

袁聲大那邊的風聲也大,呼呼直刮,所以即便她放輕了語氣,分貝依然挺高,吵得萊陽睡意全無。

她問萊陽發那訊息是什麼意思?是剪指甲剪到了大動脈?還是喝水喝到了腦額葉?

萊陽靠在床上哼笑一聲,問她腦額葉是幹什麼用的?

“你看,連額葉都不知道,你這會是不是躺著呢?”

“昂。”

“那就對嘍,你抬手、走路等動作,都是由額葉的相關區域發出指令來控制的。那兒一進水,人就只能整天躺著,再去發一些神經質的訊息。”

“喂!你做人能不能有點良心,我是聽你崴了腳,好心問一下,你看你說的都是什麼話?”

袁聲大“哈”了一聲,淡聲道:“謝謝你的好心哦,我都痊癒了呢。”

萊陽長長的哦了聲:“我就說嘛,你從小皮實的跟野牛一樣,這點小傷小痛的對你不算啥,是我多心了。”

“嗯,彼此彼此,你跟野豬一樣。”

萊陽與她都不肯示弱地鬥著嘴,亂頻胡聊。可多年來的默契和相互的知根知底,使他們聊著聊著又漸漸同頻,焦點放在了南極旅遊上。

袁聲大說她已經到南極了,這一路上的風景無法用三言兩句來描述,總之心裡由激動到震驚,由驚歎到感嘆,什麼情緒都來了一遍。很多時刻她都覺得前半生白活了,後半生也沒意義了,因為此刻已登峰造極了!

萊陽靠在床頭喝著水,有些不可置信:“有那麼誇張嗎?”

“有!強烈建議你來轉轉,哦……帶上恬總。”

袁聲大說他們是從上海飛達拉斯,再飛布宜諾斯艾利斯,最後從烏斯懷亞轉南極。前邊的路程雖說也新奇,但就只是異國風情,可從烏斯懷亞到南極要乘坐三天的郵輪,穿越德雷克海峽。

“從這兒開始就罕無人煙了,放眼望去全是深褐色的海,只用多看幾眼,就會感覺生命是多麼虛無縹緲。”

袁聲大說穿越德雷克海峽的次日還下了大雨,雨水滴答在海面上時發出簌簌聲,夾雜著海浪的翻湧聲傳入耳中時,那種空靈感能讓人靈魂出竅。

她站在甲板上邊聽,邊望著輪渡緩緩從海水上劃過,那感覺就像回到了數十萬年前的古老世紀,讓人都能忘記本體的存在。

萊陽聽得有些入迷,不自覺地點起了一支菸,讓她繼續說。

“到南極海域後我們換了郵輪繼續穿梭,眼前除了海水,又多了各種形態的冰川和冰架,你知道那種綿延無盡的冰川有多壯觀嗎?就整個世界都只剩下白與藍兩種顏色。對了,有的都不是冰川,是冰山!奇形怪狀的冰山!它們在風和水的雕琢下呈現出千奇百怪的造型,我在巡遊時還隨手撈了一塊,嚮導說我拿起了七千到一萬年曆史的冰塊!我當時人都懵了,腦子一直打鳴,就覺得自己太渺小了,人這短短一生也太渺小了。”

萊陽吸了口咽,調侃著問嚮導有沒有可能騙她?說不定她拿起的是企鵝的糞便。

“去死吧你!”

袁聲大罵了一聲後,又忽然哎了聲道:“你別說,企鵝糞便還真有白色的。我們去的庫弗維爾島,那是南極半島上最大的巴布亞企鵝領地,我看到了成群結隊的企鵝在冰川上曬太陽,它們的糞便就是白色和紅褐色的。嚮導還講了,說糞便顏色的不同取決於它們所吃食物的不同,如果企鵝的糞便呈紅褐色,那說明它們吃了大量的磷蝦;如果是白色,這表示它們吃了好多魚!不過……說實話是真的臭,船一靠近就特別難聞!”

“所以我說你可能撈起來的是糞便嘛,哈哈哈,看我多聰明。”

“你聰明,你打小就把羊屎當糖丸吃呢,你多聰明的!”

“放屁,我什麼時候幹過這事?”

袁聲大發出得意的笑,說這件事她可記了很多年,二年級那個暑假去羊毛灣水庫玩時,某人就把羊拉的屎豆豆當成糖丸,裝了滿滿一口袋,還嚐了一個呢……

“我去,你夠了!去羊毛灣吃羊屎的那個不是我,是咱們另一個同學,你再這樣我告你誹謗啊!”

“呵呵,我跟誰去過羊毛灣,我心裡不清楚?我每一次都記得很清楚呢!”

話題忽然偏離了軌跡,勾起了兩人心照不宣的過往,對話也瞬間冷淡下來,沒了剛才的輕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