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琪被送進了急診室,接下來的治療,萊陽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懂。他只能焦急地在走廊等待,等待著餘烈到來。
半小時不到,餘烈火急火燎地站在面前,乾裂的嘴唇上下開合著,問什麼情況?
面對他,萊陽真不知該用什麼態度,只能紅著眼凝視了他好一會,才吐口氣道:“她同意了,我先帶她去我那兒住幾天,再看接下來怎麼辦……
餘烈身子輕微一顫,表情逐漸痛苦,沉默許久後才問:“她……她有說我…什麼嗎?”
“你希望她說什麼?”
萊陽有些慍怒,可眼見對方表情折磨,他又哎了一聲道:“她說對不起你,然後我告訴她,是你同意她走的。”
“……那,我,我還能見到她嗎?”
問完這句後,餘烈又雙手用力抓著頭髮,顫聲道:“她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是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不打擾了,我不再打擾她了!”
“先不說這些了,我問你,她接下來該怎麼治療?是繼續在這個醫院?還是你有私人醫生跟我對接?”
餘烈抬頭間神色一慌,連連擺手道:“不要私人醫生,你讓她在大醫院治療就好,上海北京的都可以,反正,一定要在正規醫院!多少費用我出!”
萊陽望著他,更加驗證了心中所想,但此時他也無力再去爭執什麼,於是點點頭,問嘉琪有什麼私人物品要帶走?
“她有一個小行李箱,還有,我買的一些東西……我,我不知道要不要帶走這些?”
“別帶了,既然決定了就斷的乾淨一點。”
餘烈被這話說紅了眼,他眨巴著眼睛昂起頭,鼻息漸重……
此時急診室的門被推開,餘烈看見主治大夫後,迅速調整下呼吸,迎上前道:“蔣叔,她怎麼樣了?”
大夫摘下白口罩,先衝餘烈點下頭,又不滿地看向萊陽:“她腦部神經本來就受損嚴重,在治療期內,情緒失控會導致顱內出血、腦挫裂傷。小夥子,你說了什麼能讓她失控成那個樣子?她已經出現輕微腦癱了,再嚴重一點,我們醫院也就束手無策了。”
萊陽心裡彷佛被悶錘狠狠一擊,疼得他呼吸發顫。
餘烈也怔了兩秒,才開口道:“蔣叔,那……接下來該怎麼辦?是和之前那樣治療,還是說要進行手術?”
大夫皺眉:“這個也是我要和你說的,目前她有腦癱跡象,但未到不可逆的程度。如果是一般病人,那我建議去做SPR,哦……也就是選擇性脊神經後根切斷術,透過切斷部分脊神經後根,減少下肢肌肉的異常神經衝動,也是一種常規神經手術。可她的情況不一樣,她這種症狀是兒童期頭部受到嚴重外傷導致的,內顱神經常年受損、壓迫,所以神經組織悔脆弱且異態。如果動手術的話,成功機率不高,而且需要她家屬籤手術單。這不是小事情,不能你來簽字。”
頓了頓,大夫又說如果只借助補腦液來修復,這倒沒多大風險,但短期內恢復也沒多大可能。而且病人要再受刺激,那後果也很難說。
萊陽聽得揪心,但也聽懂了,兩種方法都不保險,醫院也給不了任何保證。
“這件事你還是別插手了,讓她家裡人來處理吧。”大夫拍了拍餘烈肩膀,又附耳悄聲了句什麼,隨後便離開了。
萊陽望著面色慘白的餘烈,心裡一咯噔,追問道:“他給你說了什麼?”
餘烈的淚順著臉頰滑落,怔怔地望著萊陽。
“說啊!他說了什麼?!”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