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了萊陽是誰?家在哪裡?和鑫兒還有琪兒是怎麼認識的?
聽完後,她又側了側花白的鬢髮,問魏姐也是他們朋友嗎?
得到肯定後,老奶奶用手背摸了下眼角,點點頭說:“煞格儂拉類……”
萊陽怔愣的看向魏姐,只聽她說:“奶奶說謝謝你們了。”
“哦……不謝不謝,奶奶,您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哦,照顧好身體,照顧好心情,你孫子還有我們這一幫朋友呢,什麼事都會過去的。”
萊陽盡力發音標準,慢慢說完後,奶奶抬起雙手,握住萊陽手掌後又婆娑地摸了摸,點點頭。
“阿孃蠻好嘍,蠻好嘍,儂拉要乖乖嘞(你們要好好的)。”
說話時奶奶又落淚了,但可能她自己都沒發覺,因為她是笑著說的。
萊陽不忍對視,低頭看向她的手掌。
這雙手像被歲月揉皺的舊棉紙,掌心紋路深如溝壑,指腹佈滿勞作留下的繭子,撫摸時能感受到掌紋的起伏,像斑駁的樹皮,微涼,卻帶著絲絲暖意,彷彿藏著半生的煙火氣。
魏姐也挪開視線,眼角泛紅。
幾分鐘後,李點和雲麓買來了飯食,給奶奶專門打了一碗稀粥,一碟小菜……
吃完,眾人又折返回了六樓,只有萊陽走出了醫院,走到街對面的長椅上坐下,眺望著遠方的樓宇和若隱若現的海面,抽著煙沉思。
一支菸抽完,萊陽瞄了眼手錶,隨後給恬靜打去電話。
說起來,這款表的雙時區的設定很真是方便,能讓自己隨時得知她那邊的時間。
這會洛杉磯是前一晚的八點出頭,恬靜應該也不忙,沒多久就接通了。
聽到她的一聲“喂”,萊陽結冰的心彷佛瞬間被開水燙化,暖意直流。
“靜靜,我想問你件事,一件讓人糟心的事……可我,又只能來問問你。”
恬靜傳來了輕微呼吸,嗯了聲道:“你不問我又能問誰呢?我也一直在等著你問。”
“啊?”
萊陽坐直了身子,渙散的視線瞬間凝聚,握緊手機道:“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你去舟山了?”
“嗯,在李良鑫醫院門口呢。”
“哦……那你要說的,是他和嘉琪呢?還是他家裡人的事?”
萊陽倒吸口涼氣,反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電話那頭停頓了四五秒,隨後傳來聲音:“李良鑫爸爸前天去自首,昨天夜裡我就收到了訊息……本來,本來想跟你溝通的,但,我沒想好該怎麼說,外加時間太晚,所以就擱置了。”
“你爸爸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