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下,他一拍腦門,“啊對,寡婦也不是不行。”
……
這婦人身量高挑,穿著一身寬大黑袍,罩著頭,掩不住身材曲線浮凸。她一抬臉,露出一張素淡的面孔,雖然未施脂粉,而且哭過之後略有浮腫,可依然眉眼嬌媚。
不必說,她自然就是那名未亡人。
後面那座倉庫已經塌了半座屋頂,帶著許多漆黑的破洞,顯然是起過火。
人是燒死的?
“張夫人。”老胡上前,道:“我是福康坊駐所的小衛官胡鐵漢,咱們之前見過的。”
“我記得的,這次有勞胡統領了。”那位張夫人的聲音有些沉悶沙啞,想來是哭了許久。
“還請夫人為我講一下當時的情況吧。”胡鐵漢直奔主題道。
張夫人轉過身,指著倉庫,說道:“當日他就在其中盤賬,因為他工作的時候喜歡安靜,所以賬房們也都不在裡面。聽他們描述,他突然就開始拿著燭火向著四周引燃,火勢大了才有人注意到。”
“是有人親眼所見嗎?”梁嶽插嘴道。
“不錯。”張夫人指了指身後幾人,“當時幾位賬房都是親眼所見。”
她身後的幾個人紛紛點頭道:“是啊,當時我們衝進火場想要救東家出來,可他卻把我們都打了出來,轉身又衝進火場深處。等我們叫來秦護院的時候,火勢已經很大了。”
隊伍最後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短鬚花白的老者,容貌看起來頗為硬朗,確實一股子江湖氣。
此人就是這座庫區的護院,秦有方。
他沉沉開口道:“等我衝進去時,庫房坍塌,東家被壓在裡面,已經來不及了……”
“屍首呢?”胡鐵漢又問。
“就在裡面。”張夫人帶著眾人走進倉庫中。
庫房裡的凌亂應該是清理過,但最大程度的保持了現場。整個地面都被火燒得焦黑,另一邊則是殘留著許多房頂墜落的瓦石碎片。
一具屍首就停在焦黑的地上,蓋著白布,四肢都有些蜷縮,旁邊有一個焦黑的燭臺。
應該就是為了方便調查,屍體沒有被挪動過,只是壓在上面的房梁與磚瓦碎石被清理了。
周遭貼了一圈黃色符籙,應該是某種降低溫度讓屍體保持新鮮的手法,絲絲縷縷的寒氣從一圈符籙中滲透出來。
胡鐵漢掃視一圈,之後便回頭問道:“小梁,伱怎麼看?”
梁嶽想回一句此事必有蹊蹺,又覺得這不是接梗的時候。
他還是親身上前道:“我來察驗一下屍首吧。”
說著,他靠近這冰鎮的受害人,緩緩揭開白布。
那邊張夫人似乎想要說些什麼,胡鐵漢先開口道:“小梁是我們駐所最會斷案的正衛,不會出什麼差錯,夫人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