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些先生髮的什麼瘋,原本之前還好好的,可自今天早上起,硬是下了教令,不準自己學堂的弟子再去看阿爺你編的那些課本,違者嚴懲不貸,所以現在除了我們幾個以外,沒有人再敢看了。”
“不可能啊!褚叔答應過我編課本的啊,他不是還誇我來著?”魏叔玉撓了撓頭,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哥還不知道嗎?褚大人已被陛下調到身邊任用,現如今弘文館早都換頭兒了。”長孫衝一臉落寞地說道。
沒有這些課本,他還怎麼在弘文館裡耀武揚威啊!
他這個“臨時助教”的職位,也到頭了。
“換人了?換成誰了?”魏叔玉愣住了。
“聽說姓範……”長孫衝說道。
魏叔玉點了點頭。
之前魏徵在朝堂上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
那位盧祭酒前腳在朝堂上吃了癟,這個姓範的後腳就在弘文館拿《九陰真經》開刀。
還真是世家大族,同氣連枝呢……
“那位範掌館傳下話來,說大哥你編的書,是歪門邪道,無益科舉,誰要是非讀不可,那便回家讀去,以後也不用來了。”
房遺愛肩膀上,扛著一個大包袱,裡面全是學生們之前抄寫好的故事。
只可惜現在只能當廢紙用了。
“無益科舉?哼!誰不知道,這弘文館裡的人,根本不需要科舉!這群混蛋,回頭就把你們給炸了!”
說話的是一個面色稚嫩的少年。
“唐善識,你就會吹牛,你要是敢炸弘文館,老子叫你爹!”程處默壞笑道。
“叫我爹?美得你!我和魏大哥乃是同輩,魏叔父和我爹馬上都要一起出使突厥了,你把魏大哥叫阿爺,卻想叫我爹?如此一來,豈不是平白無故給你長了一輩!
做夢吧!孫砸!”
唐善識說完,立馬就躲在了魏叔玉的背後,咧嘴傻笑。
“你……你怎麼能這樣!哎……”
程處默直接被整成了一張大紅臉,發現鬧了一圈,小丑竟是自己。
魏叔玉這才知道,原來這少年是唐儉家的孩子。
他摸了摸少年的腦袋,看著身後弘文館的大門,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弘文館裡的學生自是不需要科舉的,可那些教書先生卻是需要依附主流知識圈生存的,自然要以那些世家大族馬首是瞻。
褚遂良在的時候,還好說,現在褚遂良離任了,他的這種教育方法,自然也就成了對方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此也好,省的我費心了……”
看著手裡的那些課業,魏叔玉低頭輕笑著。
一旁的唐善識歪著腦袋,安慰道:
“他弘文館不識貨,魏大哥又何必為它傷神,大不了,咱們以後不去這弘文館就是了!”
“對對對,弘文館有啥意思,還不如去金剷剷那邊呢,大哥你還不知道吧,昨日礦上突然來了一個和尚,整天抱著你寫的那本《直面天命》看得連飯都不吃,一會哭,一會笑的,老嚇人了……”長孫衝一臉唏噓。
“嗯?和尚?”
聞言,魏叔玉不由一愣。
“他叫什麼名字?”
長孫衝想了想,道:
“他說他姓陳,又說不姓陳,應該叫金蟬子,又說自己叫玄奘,好像受了啥刺激一般,神情恍惚,哭哭啼啼的……”
聽到這話,魏叔玉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臥槽!玄奘法師?唐僧居然在我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