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都賴朝廷和總督之福。”
總督俯下身子扶起,瞥一眼碼頭,笑著:“各位屢戰辛苦,我本不辦宴,但今日破例,一起去!”
“總督恩重,我等實在受寵若驚了!”裴子云身子一躬,回說著:“還請允許我等獻俘。”
見總督點,令著:“將著所有賊寇,押上來。”
“是!”
頓時上百人都押了下去,個個蓬頭蓬臉。
“打死這些倭寇,打死他們。”這些人才自船上拉下,原本只圍觀的人群,就撿著石頭,向著這人砸去。
四周都聽著辱罵,這些倭寇都低下了頭顱。
後面則挑著一個個箱子一一而下。
最後,是一個個士兵攜帶著骨灰而下,一列列木盒,一個個銘牌,顯得沉暮。
看到這樣的情況,總督心也一沉:“都是我大徐的男兒。”
所有都下船,裴子云上前:“幸不辱命,大人,倭寇盡數剿滅,萬勝。”
隨著裴子云的話,將士都是齊聲高呼:“大徐萬勝,萬勝。”
裴子云這時將著一份清單遞上,此次大小水師官兵,斬獲名錄,傷亡人數,繳獲財物,一一詳細標明。
總督拿著名單只是掃了一眼,入眼就倒吸了一口氣:“不錯,想必此一役,倭寇再不成氣候了。
當下同乘一車徑總督府,總督府特在一處奉春樓開了大宴,四下佈置了燈火,一座座佳餚擺在其上,四下都有著來來往往的丫鬟把菜品送上。
裴子云第一次上這樓,只見紅木鋪地,隔扇、雕柱雕著春色,總督上席,官員分兩側坐下,文官在左,武官在右。
而裴子云和蔡遠振親在左右,陳晉親取酒壺一一斟上。
“今日大勝,不醉不歸。”總督舉杯大聲說,隨總督的話,官員都舉杯。
酒過三巡,總督推杯不飲,說:“大家都在這裡,裴解元,你說說情況。”
“是!”
裴子云起身,應著:“這次出兵,倭寇其實不過是一處水賊,也算是禍端,但說到底不過是一州一郡的事,天下未平,還能興點風浪,天下已平,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
“無論是誰,率煌煌天威圍剿,又得將士用命,必可手到擒來,我只是佔了點便宜罷了。”
官員聽了都笑,眼光在陳平和蔡遠振之間掃過,陳平的臉色頓時有些陰沉,這話看似官場話,但傷害了他的心。
真這樣容易,為什麼陳平自己幾年都沒有拿下?
頓時聽來句句都刀子剜心,只得連喝兩杯酒才壓下心火。
裴子云又說著:“賴總督運籌帷幄,此役得以大勝,賊號近海龍王方直及其弟授,斬寇四百七十九級,俘虜中甄別頭目一百零三人盡數押解至州,賊旗號無數。”
“掘銀一萬六千兩,布匹千匹,盡數交割。”裴子云說著再對總督一躬:“奉還總督王命旗牌。”
總督親自起身斟酒,說:“好,我這就具折上奏為諸位表功,來,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