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妖族無敵天下。”
餘州·州府
碼頭立在江岸,總督望著緩緩移動船隻不語,背後有了大批官員,臉上都帶著焦急,這些日子,秋天肅殺更重了,樹木已看不見葉子,遠處的山巒疊疊重重,似乎看不到盡處。
太監就是一隻猴一樣上下攢動:“裴真君怎麼還不來,朝廷急令一封接一封,可把人急死了。”
太監說著,都要哭了,說著原地轉著圈。
“總督,您看這宮內的太監,簡直是有辱官體。”參政看著,不屑的一笑。
總督坐著,靜靜品茶,又覺口乾舌燥,才發現茶水都喝乾了,轉過臉,若有所思的說著:“這也難怪,聖心催促,而裴真君據說身體欠安,一日就算是船,也只行三十里。”
“太監奉旨催促,自是急了嘛——”
總督其實有難出口的話,不過打擊道人是所有讀書人的共識,參政點了點首,思量著說著:“裴真君據說身體欠安,我還是信的,連殺七將,轉戰數百里,斬首千級,豈能沒有折損?”
“只是身為臣子,說句難聽的話,都是套著籠頭的牲口,皇上沒有叫歇,就不能停步——連連喻令,再難也得日行五十里吧?”參政說著,抬眼看了看總督,與總督都是一笑。
總督轉過了臉,望著江水,突說:“你這話是正理,可惜有人未必這樣想,要是逼的緊了……”
總督搖搖頭,終沒有說不吉利的話。
參政沉吟著:“不至於吧,裴真君不是朕家寡人,總得考慮家人和師門!”
“家族有,不過都離著遠,連兒子也沒有,只有個老母。”總督淡淡的說著:“師門有,不過那些道人個個有著異術,只要一跑,又臨著海,怎麼追?”
“唉,不說了,船來了。”
“船來了,船來了。”果然,遠處瞭望的甲兵,從瞭望臺上見著欽差艦,就是驚呼著。
“快,快,準備迎接欽差。”總督說著,原本在後面官員騷動了起來,整理儀表,安排迎接。
隨著欽差艦向著碼頭靠近,天色又籠罩在灰暗陰沉的天穹下,江水黯黑,不過官員們不管,就有奏樂。
梢公吆喝一聲欽差艦靠岸,下錨,搭板橋,裴子云下岸,總督為首率領幾十名官員行禮:“臣等恭請聖安!”
“聖躬安。”
其實裴子云就算按照真君的名爵,也不過相當正三品,總督含金量比他大多了,但是欽差,代表皇帝,因此這稱呼其實是拜皇帝。
裴子云代天回答完,就說著:“諸位請起!”
總督見官員已經行過禮,就說著:“裴真君一路風塵辛苦,本想讓裴真君小住幾天,只是朝廷軍情緊急,催令一封接著一封,我等臣子豈敢懈怠,這裡備有水酒,請裴真君賞光登樓望江小酌,順便請醫生看下身子。”
這話說的有點水平,裴子云哪裡理會里面套路,帶著笑意掃了一眼眾人,說:“總督好意我愧領了,不過上次我搏殺謝成東,受的傷是道人特有的傷,怕是尋常醫生難治。”
說著搖頭嘆息,總督無語的向裴子云看去,見面色紅潤,氣色更佳,遠超常人,堂堂地仙又怎麼會怕顛簸?
這簡直是不要臉了,可在場的人,都對這近似掀桌的行為,無可奈何,太監只得站起來:“是,是,不知真君身體可好些?”
“現在朝廷連發十四道公文,急催真君入京,奴婢就是其中之一,事關差事,不得不急啊。”
“嗯??”本來在場的官都是三四品,低的也有五六品,這八品太監實在不起眼,但現在一出列說話,裴子云卻是一怔。
“咦?這太監身上,怎麼有些妖氣?”
“只是非常弱,相對我斬的大將,一半都沒有,不知道殺了,算不算完成任務,讓我看看,周圍還有沒有?”
有著注意,一掃眼,卻又有發覺,只遠遠一箇中年人,看上去是小官九品巡檢,維持著治安,連靠近都沒有資格,心中更暗暗盤算:“這更巧了,任務完成了8/10,我本準備以後再圖謀,不想就出現了兩個。”
“就算是陰謀,我也吃了這餌了。”裴子云心中想著,點了點首,卻說著:“我也很想快些回去,只是快了船隻顛簸,不利恢復啊!”
說到這裡,就有松雲門的道人上前,湊耳低語了一句,裴子云聽了,突改變了顏色,說著:“不過各位心急如焚,卻可加快!”
“還請真君速行,宜速不宜遲。”總督和太監大喜,連忙說著,不管是什麼原因,能催促裴子云上路,責任就不在自己了。
“還有你,既是奉差,就與我一起上船入京罷!”裴子云轉臉對太監說著。
這就是邀請了,太監暗喜,又覺得裴子云並不是傳說中不講人情,當下說著:“這就麻煩真君了。”
說著,喜滋滋跟著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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