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懂。」此時老先生黃倉卻開口了,他認認真真的說道,「盛榮是在穩定對方的情緒,假如她不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對方迴歸到羿良這個身份上,難保對方不會對我們其他人做更過激的行為,他既然在羿良身上驚醒,我們就需要先認可他羿良的身份,是我們的同伴,若我們過激的排斥,興許真就會喚醒一個可怕的瘟神!」
聽到黃倉老先生這番話語,其他人才恍然大悟。
是啊,這麼強大的一個瘟神在隊伍某個人身上甦醒了,這就跟他們一群人跑到邪靈之地上撞見了鬼佛一樣,即便發現了對方鬼佛的身份,那也要假裝不知道,刺激鬼佛的下場就是和呂晗一樣。
「我們現在禁止提及女媧神端和驚醒儀式,更不要再說那些會令這位瘟神應激的話語,就當做他還是羿良,繼續完成我們該做的事情,我會想到辦法將他從羿良身上驅趕出去,還大家一個安寧的。」老先生黃倉語重心長的說道。
其他人紛紛點頭,儘管有些擔驚受怕,卻明白了盛榮老師其實是在用友善的言語安撫一位可怕的瘟神,讓大家的處境不至於更糟糕。
「那呂晗怎麼辦?」那位藍髮女子問道。
「用浮空擔架抬看唄,人沒死就行,也暫時不要再治療他了,他這樣半死不活的狀態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不然——...」盛榮說道。
「只能這樣了,大家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該做研究繼續做研究。」黃倉說道。
吳痕特意過了一會才回到村莊裡。
這些人的談話吳痕是一個字沒落的裝入耳朵裡了。
在他們的視角里,自己確實就是一位瘟神,是他們闖入到古文明遺蹟之中不小心撞上的邪崇,他們無法用武力去祛除,就只能夠用智慧去應對了。
這讓吳痕不由覺得好笑。
沒想到自己也成為讓別人恐懼和敬畏的異度怪神了,他們需要遵循著自己的脾氣小心翼翼的行事,更需要利用自己語言和智慧與自己這樣特殊的存在斡旋。
甚至他們需要找到破局的辦法,從而擺脫自己無形的法則!
想想也對啊。
過去驚醒,總是自己在適應周圍的法則,絞盡腦汁的去破局,去找尋擺脫無形束縛的辦法·——
可自己現在已經到達一定的高度,還能夠約束自己的神明已經不多了,自己儼然成為了規則的制定者,而非在法則洪流中苦苦掙扎的求生者。
如此,感覺還挺奇妙的。
掌控著他人的生命,讓其他生命來順應自己的氣性,小心翼翼的在自己面前找尋與自己達成平衡的方式,稍有不妥,必將承受自己的主宰之怒。
這就是所有荒塵生靈所追求的飛昇嗎?
還蠻令人著迷的。
顫慄吧,可憐而弱小的大軒人類,接受來自高維生命的俯視與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