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云一笑,正經道觀都有道法,雖不是滴水不漏,但也不是誰都可以調查,當然國家如果集中調查一個,肯定可以查清楚,可天下道觀8000餘座,就算是道錄司也沒有這樣多人力物力。
任何談調查不談人力物力都是外行。
裴子云就繼續看下去,一時房內寂無人聲,只聽遠處有人在頌經,裴子云細細看到了一處,突眼皮一跳。
繼續看了下去,說著:“這些檔案,可抄錄?”
“本是不可抄錄和外帶,可您奉旨行事,自然不一樣,只是還需留個憑條。”馮敏躬身說著。
“這容易!”裴子云微微一笑,轉身走向書案,提筆在宣紙上寫:著由道錄司立即提調十個道官攜祈玄門資料速赴欽差裴子云處聽命,此令!
寫畢遞給馮敏:“給你這個,放心了吧?”
馮敏過一眼,遲疑:“調十個道官,這個……”
裴子云立刻變了顏色,陰冷一笑:“你想抗命?”
馮敏一凜,突清醒過來,眼前這人可是殺人無數,領兵征戰都毫不手軟的人,當下躬身說著:“是,下官這就調集。”
“給你一刻時間抄錄和調集。”裴子云這才緩了顏色,見著此人匆忙去了,又沉思了一會,在抽屜裡尋出一份圖志,展開來平鋪在案上,細細尋著一處,良久,目光一凝:“就在這裡了。”
“祈玄門作老牌的道門,自是產業分佈很廣,上下有一百十一處道觀,裡面不泛高手。”
“朝廷委我這差事,其實就有拿我當槍的意思,我要是大舉抄家,打擊面大,不但激起了不死不休的反噬,更引起所有道門的兔死狐悲,到時我就自絕於道門,不得不依靠朝廷,投靠朝廷。”
“要是萬一我有罪,殺我也不會激起道門的反感。”
裴子云一轉念,就洞察著朝廷的意圖,冷冷一笑:“可我也需要朝廷的力量,來佈局殺死謝成東——我的任務是殺謝成東而不是和當過河卒給朝廷火中取栗。”
“要是沒有原主一些記憶,我哪怕再多智慧,也難撥雲見霧,可我知道謝成東父親的化名。”
“曹治龍、深澤觀主持。”
“我就襲擊他,把謝成東引出來,正好一試我新得的異術。”裴子云知道大凡抵達陰神,就或多或少,有針對殺機,就會有心血來潮。
抵達十重大圓滿,更是敏銳,幾乎能前知。
這時只是一點,眉心突現出一朵梅花,略一轉動,只見眼見一模糊,又轉眼清晰起來。
“成了,遮蔽了心靈預警。”裴子云眉心梅花才淡去,就聽著腳步,十個道官捧著資料出來。
裴子云再不遲疑,命著:“我給你們三個時辰的準備,在酉時(19點)前到我府邸集中,跟我立刻出京。”
說完,裴子云轉身就出門而去,驚的在場的道官目瞪口呆。
有人不滿:“只給三個時辰,這也太緊了吧?”
馮敏也有些不快,卻呵斥著:“說什麼怪話,還不立刻去準備,真君原本主持大軍,行的是軍法,要是你們遲到,被砍了頭,可別怪我不提醒——還不快去?”
有這話,頓時十個道官一鬨而散,各自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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