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越心中不斷催促下,廢墟深處,獨耳老人終於緩緩走了出來,足足看著縫屍傳人的身體好幾秒。
接著問道:“你覺得我這具身體如何?”
時隔三十年,祖孫算是第一次見面。
縫屍傳人抬頭看向自己祖爺爺身體,後退兩步,臉色微變,稍作遲疑後道:“祖爺爺,你這具身體……很恐怖。”
獨耳老人微微頷首,說道:“它是遺蹟裡最後一代壽神的屍體,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死後的壽神屍體也依舊蘊含著令人敬畏的力量。”
“當年,這位神明被一尊石像所殺,即便是屍變後也難逃形神俱滅的下場,被那石像打爆腦袋,幸好我及時趕到,從一位風水師手中搶下這具屍變的神體。”
“我們這一脈,本就不走尋常路,這三十年裡我捨棄原本身體,試圖駕馭這具已經屍變的神體。”
“一旦成功,我……就是壽神。”
“可惜,我與這具壽神屍體契合度不高,即便過去三十年,我想方設法都不能做到發揮它的全部實力。”
這時,獨耳老人那張有些潰爛的臉龐擠出慈祥笑容說道:“你是我這一脈唯一的傳人,更是打破血脈詛咒的第一人,其實你比我更適合駕馭這具神的屍體。”
縫屍傳人趕緊道:“這是祖爺爺你的,我不敢妄想。”
“咱們都是一家人,祖爺爺還能害你不成?”
“謝謝祖爺爺,孫兒惶恐。”
“你現在才神藏六重天,實力太低,在遺蹟裡面很危險,需要好的肢體增強實力,我現在替你換了如何,這座遺蹟碎片因它存在,擁有它就擁有了遺蹟碎片控制權。”
“有祖爺爺在遺蹟,遺蹟裡沒有什麼危險能害我。”
“………”
此時躲在裹屍袋中的陸越眉頭微蹙,雖然他看不見外面情景,但從偷聽到的這些對話,不難想象外面正上演一出“祖慈孫孝”的好戲。
三十年前,那個縫屍人搶走最後一具壽神屍體,並將其縫在自己身上,而且這壽神屍體就是核心。
擁有它,就代表擁有了遺蹟碎片控制權。
這一點陸越之前就已有所猜測。
而且對方正是靠著縫合壽神屍體來提升實力。
無論怎麼看,都說明這壽神屍體很珍貴。
現實世界,為了一株天材地寶,親兄弟反目成仇的事都時有發生,更何況三十年沒見的祖孫,對方居然願意將壽神屍體讓給孫子,這其中必有蹊蹺。
外界,見孫子一直拒絕,獨耳老人語氣冷漠說道:“也罷,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祖爺爺,這具壽神身體隨時給你留著。”
現場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這時獨耳老人看向先前打更人小輩的屍體,目光逐漸凝重起來,喃喃自語道:“沒想到三十年前那個姓方的真的沒有死。”
縫屍傳人也並不想繼續壽神屍體這個話題,於是思索一下後順勢問道:“那個姓方的真有那麼厲害?”
“厲害?呵呵……這兩個字遠遠不能形容他。”
獨耳老人陷入回憶,緩緩開口道:“在我們那個時代,靈氣貧瘠,是所有超凡者都感到絕望的時代,即便是那些老古董,也因為環境限制而血脈退化、枯竭。”
“要麼含恨而終,要麼選擇將自己封存起來,苟延殘喘等待新一輪遺蹟降臨,帶來靈氣潮汐滋潤肉體復甦。”
“就是這樣一個時代,他橫空出世,打破所有人的認知,明明不屬於任何勢力,卻成長得比誰都快,一路走來,那些曾經得罪過他的人都紛紛隕落。”
“那個時候的我默默無聞,頭一次在外面利用活人煉製殘肢的行為被他發現,當時姓方的只是路過買個早餐,就順手就砍斷我一隻右耳,然後吃著早餐離開了。”
“這個斷耳之仇我一直記著。”
“但姓方的越來越恐怖,他十惡不赦,每一次出現都掀起腥風血雨,什麼當代天驕、血脈家族傳人,通通都不是他的對手,就連一些老傢伙都畏懼他的存在。”
“一些血脈家族因他而斷代。”
“他鎮壓的那個時代,所有人都不敢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