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幹的？”方道長問道。

無腿老人聳了聳肩，回答道：“不清楚，反正睡一覺起來就這樣了。”

方道長沉默不語。

“老夥計，跟你開個玩笑，你平時不是挺喜歡講冷笑話的嗎，怎麼年紀大了就開始裝高冷。”

無腿老頭抬頭望天，思緒彷彿回到三十年前。

“當年你遇害的訊息傳出，我們這些曾經跟你打過交道的朋友都不相信，所以合計著一起進入陰間找你。”

“你是知道的，我去陰間就跟回家一樣，無論是那些地府遺址還是什麼險地都難不倒我。”

“但我們找了一年也沒有找到你的屍體。”

“後來我們這些人回到現實世界準備再想辦法。”

說到這裡，無腿老人頓了一下。

接著低頭沉吟道：“沒想到這一分開就是永別。”

“當年跟你有交情的人陸續意外死亡。”

“起初我不相信，所以去了趟陰間準備過去看看，結果中了埋伏，連人都沒有看清，我的雙腿……就被砍斷了。”

無腿老人看向空蕩蕩的雙腿，隨後補充了一句。

“用的還是你的鬼頭刀。”

方道長皺眉反駁道：“不可能，我的鬼頭刀因為發生意外遺失在某處地方，它不可能出現！”

“老夥計，你這是懷疑我的眼睛？”

“當年你憑藉那把天然邪器鬼頭刀進入陰間，生生剝奪了我走陰第一的稱號，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沒有看錯，它就是你的鬼頭刀！”

無腿老人語氣十分肯定。

一旁，張超驚愕地喊道：“師傅，原來他就是您口中的那位方老大，靠外力奪走您的稱號，難怪您每晚說夢話，喊著不公平，我不服，這太踏馬不公平了……”

無腿老人嘴角一抽，猛地敲了一下張超腦袋。

張超立刻閉嘴。

無腿老人接著道：“好在那是陰間，我走陰人也不是吃乾飯的，我勉強逃走，不過我也知道，我不能回到現實世界。”

“於是我在陰間藏了整整三十年，哪兒危險就藏哪，偶爾回到現實世界，窺探局勢。”

“這些年與你有所交往的朋友，除了一些有背景的，其他大多都沒了，要不就是跟我一樣，藏在某個地方不敢出來。”

“你是知道的，我這人天生膽小，越是在陰間呆的時間長，越是害怕死亡，我抽空收了一個徒弟，讓我這個上過學的徒弟，撰寫了一篇你的十大罪狀。”

“我想著萬一真被什麼人盯上，我就拿出這十大罪狀，來個棄暗投明，至少能苟且偷安。”

“你今天為什麼出現？”方道長說道。

“你還不瞭解我嗎，我向來做事喜歡留一手，我又讓徒弟撰寫了一篇討賊檄文，就等著你現身，念給你聽，站在你這邊，等你報仇。”

“老夥計，我這次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壓在你身上了，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有沒有把握揭開當年真相，我沒別的奢望，就是想知道當年究竟是誰陷害了你。”

“還有我那些老朋友，他們死得不明不白。”

“我現在一閉眼都會夢見那些老朋友。”

方道長陷入沉思，隨後看向陸越。

雙腿盡失的老人一愣，接著也將目光投向陸越。

陸越：“……”

因為牽涉到以前的事，一行人尋到一間村民居所，方道長與那位無腿老人步入其中，重敘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