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疑是幸運的,入軍十多年,特別是在那個部隊中的幾年裡,在隊員紛紛犧牲的情況下,唯有我苟活了下來。
我之所以退伍,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那一封家書,但也有些其它因素在裡面。曾經一個個有血有肉的隊員接連從面前消失,老實說這種滋味很難受,時間一長就會使人厭倦麻木,對生死看淡,變得冷漠無情,宛如一個儈子手。
大抵是厭倦了吧,不想再體驗那種感受了!”
她語氣漸漸消弱,面色落寞低迷,一雙眼眸失去了平時的銳利有神,空洞迷惘。
屈謹言也是第一次見安若這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陳詞去安慰,畢竟他沒有過類似的經歷,也不知道她此時心中那些難以言明的思緒與情感。
他怔怔的看著她,好片刻才做出了一個讓安若驚詫不已的舉動。
一隻胳膊不由分說的搭上了她的肩膀,且向著他靠了靠,拍了拍她的臂膀。起初她的身子一顫,這一舉動實在太過親密,可隨後聽見他說的話,這才釋然,任由他摟著。
“過去的就過去了吧,如果使人心情不好,就不用提了,我也為自己之前向你探究過去的行為感到抱歉。往後這都市之中,還請多多指教,攜手共進!”
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有些調皮的在安若面前招了招,且同時與她相視一笑,這一行為頓時讓的安若心中的情緒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伸出手,與肩膀上垂下來的手緊緊握住,她展露了絲絲欣慰,這一幕看去,似是兩個好哥們之間無聲的問候,不言中是深厚的友誼。
“好了,說說吧,今天下午接到的那個電話,應該是跟他們有關係吧。”
屈謹言很自然的從安若肩膀上抽回了手,屆於這件事情,眼下徒勞傷感顯然並不合適,已經發生的事情已經不可更替,能做的也只有挽救,將剩下的事情給做好。
聞言,安若面色沉了沉,收拾了下心情,這才正色道:“是的,猴子和老虎失去了聯絡,結果電話打到了我這裡。”
“其實,他們這次的任務總部那邊是叫我協助他們倆的,因為任務執行地點就在天州市附近,但這兩個傢伙卻對我只字未提,才導致了任務會失敗吧。”
“天州市附近......你們的任務目標大多不都在國外嗎,國內應該插手的不多吧?”
安若點頭,“對,國內有國安和武警各部隊,且國內確實也很太平,很少有需要我們去執行的任務。”
屈謹言想了想,又提出了自己不解的地方:“那既然他們兩個不願意打攪你,這次的任務又這麼兇險,又為何不讓天州市警方協助他們?”
安若搖了搖頭,“協助是有這個權力,但有些任務涉及到很多隱秘,向來只能執行任務的人才能知道,哪怕之前我任總隊長,極個別事情雖是我下達的,但也不能多問,具體的資訊都是在保密的文件中。”
“那他們這次的任務......?”
屈謹言識趣的閉了嘴,不過安若並未在意。
“我也不是很清楚,等猴子醒了再說吧,那邊也是這個意思。”
漆黑的夜幕下,病房中,逐漸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