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薇琳冷哼一聲,似有不屑,卻又只是單純覺得好笑。
“鑫隆集團我知道,赫隆為人向來謹慎,可不會把總經理一職交給一個愚笨的人。”
屈謹言些許訝異,深深的看了眼身邊的穆薇琳,眉頭微顰,兩人蒙面不過一次,萍水相逢,也沒有過多的交集,按道理來說,早就拋之腦後了才對。
可今天因某種巧合再次相遇,當初那個遠遠見過一次面的人,卻對他知根知底,這其中不難會想到一些什麼訊息。
好似知道屈謹言所想,那道狹長的眼眸泛著若有若無的光澤,“當初在克里斯汀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當時你專注著自己的事,可能並不知道我的存在。那天,我可是全程看了一出有趣的戲呢。”
聞言,屈謹言在穆薇琳面前頓感不自在。
靠,這不就是說,當初自己所導所演的戲碼全都被她看在眼裡?包括最後如何去恐嚇那常富貴簽訂合同的事。
尷尬,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屈謹言還沒厚臉皮到為此沾沾自喜的程度。不過照穆薇琳這一說,屈謹言對於她之前輕易道出他底細的事,確實是釋懷了不少。
“呵呵,那倒是讓穆總您見笑了,當日幫一個朋友的忙,故此出了一些餿主意,最後還鬧得不可開交。”
“你有才幹。”
對此,她簡潔的說了這麼一句,語氣依舊那般高高在上,但聽起來卻並不讓人反感。
屈謹言笑了笑,適時的沒有再多言。
昏黃交替,隨著步伐走動,一盞又一盞的路燈見證著他們的足跡。
“今天這頓晚餐吃得怎麼樣?”
類似這樣突然不著邊際的說話方式,是這位女皇慣用的手段,永遠掌握著話題的方向,讓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一番走動下來,屈謹言已經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在沉吟片刻後,便是開口些許無奈道:“飯菜是可口的。”
“做為懷柔的朋友,她沒有跟你說我們的事嗎?”
“這種事她一般都不會說。”
穆薇琳沉默,屈謹言出奇的在這位身份顯赫,且氣勢一貫凌厲的的女皇面上,看到了一絲落寞與苦楚。
只見隨後兩人之間響起了她幽幽的聲音:“其實,往前數年,穆家與林家是世交,長輩們走動比較頻繁,關係是很好的。
逢年過節往來密切,幼年時我和懷柔以及林霄是熟知的,也可以說成是一起長大的吧。”
屈謹言靜靜聆聽著,從她的話裡便已經體會到了那種童年好友隨著時間流逝,或者因為某些事而導致原本熟知的兩個人從此形同陌路,甚至說好死不相往來。
這無疑是令人慷慨的。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隨著成長改變了太多,變的是自己,還是別人?誰又說的清楚?
“呵,誰能想到當年親密無間的童年好友,若干年後會變成這般關係。”她不無自嘲。
屈謹言正色了不少,繼而由衷著道:“長大了,大家都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也有了新的生活圈子,而之前的玩伴終是會疏遠成為局外人,這是常態,穆總又何須介懷呢?”
然而,對於他的話,穆薇琳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她就不會像今天這般毫不留餘地的怒視我了。”
“有些事情說清楚或許會有所緩和吧。”
從林懷柔對穆薇琳的態度上來看,屈謹言就隱約猜到兩者之間有些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他雖好奇,但也不好多問,此時穆薇琳主動提及,他也只是旁敲側擊著,表現的並不明顯。
“緩和?”
她冷笑著,再次搖了搖頭,隨後她目光淡漠著向他瞥來,一如當初克里斯汀受人跪拜時的霸氣凌厲,語出驚人。
“如果有一天你死在我的手上,你認為她會有所緩和?”
屈謹言目光陡然一凝,在這個夜裡,他突然似有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