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時歲順勢往後一靠,面色冷冷的,「你想多了。」
側目看著車窗外的狂風驟雨,時歲一字一句道。
「我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從前的沈總確實非常厲害,所以今天見到沈總,我是極失望的。與其現在急著和沈總談合作,不如就此幫幫她,她不僅會一直記著我的恩情,站起來之後的沈總,商業價值也會比現在高上許多。」
說這些話時,時歲語氣一直都很淡。
她就那麼冷冰冰地坐在那裡,彷彿方才那個在沈妙面前,渾身上下都是溫暖的人,不是她一般。
是啊,她怎麼可能會是那樣一個人,不過都是她的偽裝罷了。
透過後視鏡,時年看向時歲。
不知怎得,時年莫名對時歲說出的話有些生氣。
這些年待在時歲身側,時年自認將時歲看出個七七八八。
時歲嘴巴上總說自己是沒有感情的復仇機器,但是時年知道的,他知道辦公室裡那些檔案裡,被時歲翻過最多次的,就是關於慈善的專案。
那些專案的扉頁,比任何專案都要舊,顯然被時歲翻來翻去。
他也知道的,時歲曾經偷偷去看過沈妙的孩子,那時候沈妙站在病房門口,整個人看上去便透著心疼二字。
他知道,時歲不是這樣的。
「昨天......」.
「時年。」
未等時年一番話說完,時歲便已然將其直直打斷。
只見時歲冷然地看著後視鏡中的時年。
她緩緩道,「很多事情,說一點點,就可以了。」
深知時歲的性子,時年長呼一口氣,沒有再說。
車內歸於平靜,時歲極滿意。
她將眉眼轉向窗外,開始觀賞起這一路。
目光所及,這傾盆大雨仿若洪水猛獸,將路邊的樹木全部壓成一半。
這些樹木似乎在求救,拼命搖晃著自己的手臂,但是大雨不管這些,任由自己怎麼爽快怎麼來。
有尚且才種下的小樹被吹的連根拔起,只剩一點點根部在土壤中苟延殘喘。
時歲看的煩。
她開口,「前些日子讓你送的珊瑚群,你送了嗎。」
「送了,被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