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終於離開了書卷,對他道:“那我去另一間看。”
“別!”我方欲起身,子憂就急忙攔住我,吞吐地解釋道,“我是說,我一個人睡不著。”
我挑眉道:“一個人睡豈不更好?兩個人一起,又擠又熱,多不舒服。”
這下,子憂再沒話說了,只能怏怏不樂地回到床榻,往裡一個側身躺下去了,背對著我。
我的目光回到書上,片刻後又沉浸在了故事中,完全忽略了身後時不時傳來的輾轉反側的聲音。
把一篇故事看完,我輕手輕腳地回到床上,看著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緊閉著眼,我怕吵醒他,很小心地越過他,在裡邊躺了下來。
誰知我剛一躺下了,身邊的人頃刻間就翻身壓上了我的身體。
我頓時一驚,“你——還沒睡?”
他一聲不響地就要去解我的衣裳。
我擋住他的手,“我困了。”
他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邊解衣裳邊在我耳邊輕笑,氣息曖昧,“為夫來幫你提神,我們來做點有趣的事,保證你不會困。”
他的動作異乎尋常的強勢,無論是他的親吻,還是佔有,彷彿是在跟誰生氣似的,我隱約覺得不對勁起來。
明明他的呼吸比我的更紊亂,明明他比我還要難受,卻還是要不緊不慢地磨著我。我顫抖著,感覺渾身燥熱難受又得不到徹底的紓解,只能用求助的眼光投向他。
他在隱忍著,剋制著,聲線喑啞,“說,是我好看,還是書好看?”
原來他是為這個與我置氣,當真是小心眼。
我只能道:“是你好看。”
他還不滿意,還要磨著我,“你說,是你一個人睡好,還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睡好?”
看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我咬著唇,氤氳著淚花強忍道:“我們兩人一起睡好。”
話音剛落,身體便迎來了猛烈的覆壓,他不再剋制忍耐,抱著我激烈地求索,我低泣著,被燦爛的激情徹底地吞沒。
這一晚之後,第二天夜晚,我翻箱倒櫃地找我的書,卻怎麼也找不到了。我看了一眼在床邊含笑悠悠的某人,懷疑道:“是不是你把我的書藏起來了?”
他笑著一把將我抱坐在腿上,頭埋在我的頸邊道:“青薔,你想看故事,何必找書呢?找我就行了,我可以說與你聽,那裡邊的故事,我全都知道。”
說罷,他在我的頸上輕輕一吻,一個傾身將我壓倒,壓得緊緊的,不讓我有任何逃脫的機會,他雙眸熾烈,呼吸急促,道:“我慢慢說與你聽。”
熱切的吻隨之而落,我想:這個故事大約要聽很久才能聽完了。
從那以後,屋裡所有的故事書都不見了。
這個看似灑脫從容的男人,也有這麼小心眼、執拗的一面,我可不敢再招惹他了。
——
籬笆旁竟然開了一藤細白的金銀花,不知是從何時落地生根於此,竟纏著竹欄頑強生長,開了一小簇潔白如玉的花朵兒。那花筒細長,清香淡雅,我心中歡喜,便摘了幾筒,插入髮間。
從竹籬外邊回來,見子憂正蹲在門前,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我走上前,問他,“你在寫什麼?”
聽到聲音,子憂迅速把地上的字擦掉,抬頭道:“沒什麼,隨意寫寫。”
字雖然很快被他抹掉了,但我還是能隱隱從方才餘下的筆跡中推斷出來,他寫的是“青薔”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