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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經年始再見

高長恭的身手明顯比我好,一下子就幹掉了好幾個。在一番激烈的廝殺中,一個淡藍色身影驀然降至,樸實青黑色的長劍一出鞘,快到不見血光,轉瞬之間伏倒一片,風過無痕,快到令人窒息。

連高長恭也忍不住驚歎,“好身手,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出手這麼快。”

百來號人很快就要被收拾乾淨,僅剩最後一個時,高長恭衝莫子憂大喊:“留下活口!”

莫子憂的劍鋒堪堪停在了殺手的喉嚨下,高長恭厲聲質問殺手,“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名殺手並不回答,只是輕輕瞥了高長恭一眼,眸子裡忽然有了一種類似赴死的決心,嘴巴一動,像在吞嚥什麼。

高長恭意識到不好,忙上前掰開他的嘴巴。可惜為時已晚,殺手已經服毒下去,不多時,便毒發身亡。唯一的活口——線索就這麼斷了。

天空開始落下紛紛的細雨,漸漸的綿密如草絲,青霧般朦朦朧朧。

高長恭望著地上的一片屍體,轉身向莫子憂。

“多謝壯士相救。”高長恭真誠地向莫子憂致謝,笑問,“敢問壯士如何稱呼?”

莫子憂只是眼神淡淡道:“閣下的判斷力未免太差勁了,我不過是一時技癢個,想找幾個人練練手罷了,並不是為了幫你。”

我眉間一驚,高長恭也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在救人之後這般冷淡,但還是保持風度道:“無論如何,你救了我,受人之恩,哪有不謝之禮。壯士今日相救,在下感激不盡。”

說話間,點點雨絲落進我的手上傷口,方才打鬥中我的手背不慎被割傷,現在被雨一浸,疼得不禁“嗞”的一聲,捂住手背。

兩道目光同時關注過來,高長恭一把抓我的手,看到了手上的傷,急道:“你受傷了方才怎麼不說?”

說罷,高長恭用刀從身上麻利地割下一塊布條,親手幫我包紮傷口,一邊用布條纏手,一邊關注著我的臉色,道:“疼麼?”

我皺眉搖搖道:“我沒事。”

高長恭又是關心又是責怪道:“都傷成這樣了,還要逞強!你先忍著,回去我再給你找大夫。”

因為怕傷到我,高長恭包著十分的小心細緻。

等包紮完,我和高長恭抬起頭,眼前一片空空。四處展望,也只能看到煙雨朦朧的山巒,與山水相連的青空,哪還有那一襲淡藍如天的衣衫人影?

——

我和高長恭去官府報了官,描述了事情經過,請官府去清理屍體,隨後便打道回府了。

“長恭,那夥人明顯是衝你來的,你覺得會是誰,想要殺你?”

快到王府時,我心裡隱隱有一個猜測,遂出口問高長恭,看他是否想的與我一樣。

高長恭的神色如黑雲般凝重,道:“我一向與人為善,很少與人結怨。恨我恨到要置我於死地的,想來便只有祖庭、駱提等人了。”

“看來你和我想的一樣。長恭,他們已經對你出手了,從今往後,你要更加小心才行。”

我不安地叮囑他,高長恭回以我安撫的眼神,示意我放心。

視線轉移到前方,只見王府門前,天青色的煙雨中,佇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手中撐著淡青色的油紙傘,擋住了斜飛的雨絲。油紙傘下的人,藍衫淡淡,身長如玉。

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兒,我的心驀地一震,身子如雪般凝住,怔怔地望著那人,忘記了思考。

高長恭也是一驚,騎著馬上前想要打聲招呼,卻被一聲輕柔的叫喚聲打斷了。

“師兄!”

註釋:

①標題出自宋代陳宓《某嘗次贊府盧丈高韻復承見示佳篇嘆詠之餘輒》“經年始再見,相望才百里。”

②出自戰國時期屈原的《離騷》“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表現了對美好理想執著追求,死而不悔。

③和士開:北齊時期寵臣,權傾朝野,任人唯親,荒淫無恥。

④幕離:幕離是婦女出行時,為了遮蔽臉容,不讓路人窺視而設計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