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路上風平浪靜。『亂』世之中,果真是人煙稀少,我們第二天經過的一個村落,炊煙斷絕,白骨皚皚,慘絕人寰。
難怪人言寧為盛世狗,不為『亂』世人。『亂』世,註定是那些英雄豪傑的時代,普通百姓,人命如草芥。這麼來看,王莽真的是一個罪人,他有改革的理想,但是不切實際的改革導致社會動『亂』,倒還不如維持原狀。
我們白天幾乎不怎麼停歇,晚上搭幾個篝火休息。馬車留給晴兒和呂嬌,我們男人則以天為被以地為廬。白天騎馬累了就鑽進車裡窩一會兒,因為跑的不快,且給馬兒喂足了草料,所以馬的負荷不大。
一路上,最為興奮的是朱老師,我已經習慣叫他朱老師。他在兩漢之間呆了近二十年,都快憋出病來了。現在好不容易碰上我們這些同一時代的穿越者,都說著標準的普通話,倍感親切。加之還有了回去的希望,自然興奮異常。兩漢之時的老百姓基本上都是說各自的方言,當然因為國都在長安,所以官方語言有點偏陝西腔,結合古漢語,基本上能聽得懂。像劉秀等人說的就接近現代的河南腔,只不過說起文言文來就會字正腔圓了。我們都是考古的,對文言文和古代漢語水平相對於普通人都要高,所以交流並不是什麼難事。
行進到第四天,到了一處山間小路,兩邊的山雖不高,但勝在險峻。而且山上鬱鬱蔥蔥,風景不錯。
我們特意放慢了腳步,任由馬兒往前溜達,邊說笑邊四處張望。
“救命!”一聲尖叫劃破了山谷裡的寧靜。
我們勒住了馬,陸明等人下意識地捏緊了槍,我們警惕地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剛才那一聲尖叫應該是從前頭傳來的,而且有車軲轆的聲音和馬蹄聲傳來。
“救命啊!”又是一聲呼叫。
“哈哈…哈哈…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叫破喉嚨也沒用的。”
我們面面相覷,都從各自的眼神裡看到一個意思,這臺詞特麼太熟悉了?
這明顯的是有人要劫『色』啊!
很快,一輛馬車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而那輛馬車的後面正跟著五匹馬,馬上都是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土匪模樣的漢子。
那些漢子個個臉上都『蕩』著是男人都看得懂的表情,而且他們似乎不著急馬上追上前面的那輛馬車。
晴兒是最喜歡湊熱鬧的,她一聽有前面有事,本來在馬車裡睡的好好的,也鑽了出來。
前方馬車也鑽出來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孩,趕起了馬車,估計她看到我們,所以加快了打馬的速度。
“前面的俠士,如能救命,必有重謝。”
這話好像是對我們說的,她們估計也是病急『亂』投醫,也不管我們是什麼人了。雖說我們不是道德模範,但是力所能及的拔刀相助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等那輛馬車過來,三爺便上前一步,三爺的正義感還是很強的,尤其看不得那種恃強凌弱的場面,他眯著眼對後面追來的大漢道:“你們五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丫頭,算什麼英雄好漢!”
那些人勒住馬,有點戲謔地打量了我們一眼,估計在這一帶恃強凌弱慣了,或者背後有什麼倚仗,罵道:“你們什麼人?奉勸你別多管閒事!你們知道我們是誰麼?”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欺負弱女子我就得管管。”
“好大的口氣,二狗子,告訴他們我們是誰。”領頭的大漢衝著身邊的瘦子喊道。
“是,老大,前面的聽好了,我們可是綠林好漢。綠林軍,你們可聽過?嚇傻了吧。”
這些人一看就是冒充綠林軍的山匪,雖說綠林軍都帶著很重的匪氣,不過因為劉玄登位,已經在向正規軍轉化了,一般來說是嚴禁劫掠普通百姓的。
他們見我們不說話,以為我們怕了,便罵道:“哈哈,都嚇傻了吧,嚇傻了就給我趕緊滾開,否則待會兒本大人就讓你們嚐嚐刀子的滋味。”
“各位俠士,他們不是綠林軍。”那趕馬車的女孩可能怕我們被綠林軍的名頭嚇到,急著說道。
“什麼狗屁綠林軍,就算是綠林軍就能強搶民女了。”晴兒衝到前頭吼道。
那些人打量了一下晴兒,須臾之間那些人紛紛眼睛一亮,『露』出『淫』邪的目光。
“呦吼,原來這裡也有個細皮嫩肉的小美人啊。”
為了避免路上波折,晴兒和呂嬌都是喬裝成男人裝扮了,但是她的聲音一出,就『露』出女兒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