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御珵一整夜不睡，御珵一瞭解緒之瀾的心思，雖然心知自己不會叫醒緒之瀾，也不多說，只是點了點頭。

一整天的趕路加上跟東皇鬥嘴的勞累，讓緒之瀾很快便墜入了夢鄉。

聽著緒之瀾均勻的呼吸聲，御珵一知道緒之瀾已經沉睡，便從火堆面前起身，往山洞外面走去。

等他走出了山洞的時候，一條渾身通紅的小蛇，也從緒之瀾的身下爬了出來。

跟在了御珵一的身後。

迷霧森林的夜間，慘白的月光撒到地上，樹林之間，地上一片陰影斑駁。

草叢裡面，有著不知名的蟲子，發出鳴叫，一人一蛇，完全無話，卻都保持著步伐一致的默契。

等聽到河水潺潺的流水聲，御珵一才停了下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御珵一的聲音，此刻冰冷無比，跟之前對待東皇的態度判若兩人。

原來，這東皇原本就是緒之瀾的契約靈獸，只是千年前緒之瀾遭受重創，東皇亦受影響。它實力大損之後，便流落至迷霧森林。

一千年以來一直都在這裡休養生息。

這些，失憶了的緒之瀾並不知道。

“我在一千年之前，就流落至此。除了休養之外，也是為了等主人過來找我……”東皇的聲線還是稚嫩，卻透漏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成熟。

御珵一聞言，心中一動。

“所以，你早就知道緒之瀾會來這裡了？”

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如此巧合？至少，說全都是因為巧合，御珵一是不相信的。

“對。你們之所以會掉落深坑，也是因為我感受到了主人的氣息，所以才命令風鷹，故意將你們兩個引過來的。”

東皇沒有辯解，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這讓御珵一沉默了幾分鐘。

他心裡是清楚東皇對緒之瀾的感情，知道東皇是不會傷害緒之瀾的。

“你們原先的契約還在吧？”

良久，御珵一才開口說道。

東皇爬到御珵一的衣服上，順著衣服爬到御珵一的手心中，御珵一也將它放在掌心，託到眼前。

“嗯。我跟主人之前的契約還在。”

怪不得，這次簽訂契約會這麼順利，只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原來是因為之前緒之瀾與東皇本就有契約在。

“東皇，東皇……這個名字，她還記得……”

御珵一眸色深沉，嘴中輕聲重複著“東皇”的名字，東皇在御珵一的手中不安分地動了動。

“當時主人給我取名的時候，我本來想說我自己是叫東皇的。沒想到，這個名字，主人她竟然像是還記得一般，脫口而出……”

御珵一回想著當時緒之瀾的表情，他搖了搖頭，說道：“緒之瀾應該是不知道的，只是她腦子裡的下意識罷了。”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認出來我的？”

東皇看著御珵一，御珵一驀然一笑。

“你一破殼，我就認出來是你了。雖然，你的確跟我從前記憶中的樣子，有很大的不同……”御珵一這般說著，又將東皇用手抓起來，看著它現在的樣子，不禁忍俊不禁。

“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