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絲女扮男裝在朋聚客棧裡住了六七天,每天聽到客人們添油加醋的訴說涇陽國攻打西域,西域百姓多麼多麼的慘時,她心急如焚,幾次忍不住要主動現身。可她不敢,在當前的情況下,緒之瀾肯定不會幫她,反而會拘禁她。因為涇陽國將西域國打得越慘,對緒之瀾是越有利的!她知道緒之瀾巴不得涇陽國將西域殺個雞犬不留,洛玉珠死了,緒之瀾就高枕無憂了!很可能涇陽國在西域殺人多了,還會導致涇陽國與西域兩國的大戰,等涇陽國和西域國兩敗俱傷時,緒之瀾再跳出來一個一個的給收拾掉。
胡人的眼睛很特別,容易被人認出。莫問天來到西域邊關後,聽到風聲說大華官兵查艾麗絲公主,他帶著斗笠到處逛,這一天,來到了朋聚客棧。
不用看眼睛,只看背影,艾麗絲那種身材豐滿,有富貴氣,久處上位培養出來的氣質,莫問天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緩緩來到艾麗絲的坐位坐下。
艾麗絲剛想離座回房,莫問天下低聲說:“公主且慢,在下莫問天!”
聽到這句,艾麗絲坐回原位,左右看了看,低聲說:“莫先生是特意來找本……我?”
莫問天轉頭讓小二加了一副碗筷,自已斟了一杯,緩緩喝上一口,邊吃菜邊說:“洛玉珠是否在艾小姐的手裡?”
艾麗絲輕輕搖頭,低聲說:“沒有。”
莫問天皺了皺眉頭,說道:“確定在桂王的轄地?”
艾麗絲再次搖頭,說道:“我們得到的資訊太晚,正在排查外地人士,不能確定洛玉珠是否已經離開。莫先生應該知道,西域關內關外,混居情況嚴重,按膚色和眼睛來排查,並不能準確得到想要的結果,特別是我們沒有令孫女的畫像。”
莫問天喝了杯酒,放下筷子,低聲冷笑,說:“本來,莫某還以為能跟桂王合作一二,沒想到桂王如此……手下謀士如此愚蠢!”
艾麗絲聽到莫問天貶低桂王,她想發飆,又打不過莫問天。再說,打起來,誰都討不好去。
莫問天壓了壓手,示意艾麗絲坐下襬同時,他說:“艾小姐,請坐。莫問天並非故意貶低你桂王,只是就是論事罷了!其實,也不知道你桂王那個狗屁謀士,把本來簡單的事情,搞複雜了,而且適得其反!”
艾麗絲坐下來,正裝做吃東西,聽到這句,她夾到半空的菜又放回盤子裡,說道:“莫先生何出此言?”
鄙視的看了艾麗絲一眼,莫問天說道:“虎嘯山莊被滅之事,主因在莫某跟緒兆,洛竹馨願意跟緒之瀾合作,那是因為緒之瀾代表的是花蘭國。如今,緒之瀾搖身一變成了大華朝太子,洛家人恨緒家,只要艾麗絲公主在西域發出求賢佈告,洛玉珠自然歸順桂王!”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艾麗絲嘆息一聲,說道:“失誤了,如果我哥大肆抓捕洛玉珠,洛玉珠若誤以為我桂王部與緒之瀾合作,很可能躲避不出!”頓了頓,她再嘆息一聲,說道:“若早想通此節,我就不會跑去跟緒之瀾說洛玉珠在我手中了!弄得現在我自己離不開大華朝,不能為我西域國出一分抵抗涇陽國之力!”
莫問天再次自酙自飲了一杯,說道:“涇陽國被緒之瀾殺了數位王子,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柳梅兒還跑回金陵來做王妃,想必涇陽國已經變天了。否則,柳梅兒不可能回到大華給仇人做老婆。就算礙於誓言,頂多呆在涇陽國不再嫁人也就是了!”
“或許,涇陽國將要變天,柳梅兒回來尋求緒之瀾的幫助呢?”艾麗絲提出不同的看法。
冷笑一聲,莫問天說:“如果還沒變天,柳梅兒是回來尋求幫助的,她一邊尋求幫助,一邊派兵去西域抓洛玉珠?”
艾麗絲啞然,是啊,柳梅兒向緒之瀾拿好處,又在後面捅刀子,還真是可能性不大,特別是在緒之元失蹤的情況下,柳梅兒就算抓住洛玉珠,也可能毫無用處。再進一步想,她嚇得俏臉蒼白,說道:“不好,如果涇陽國已經變天,誰抓住洛玉珠,誰就最有可能成就可汗霸業。”
莫問天得意的笑了笑,說:“所以,這批涇陽國士兵攻打你桂王的地盤,肯定會不遺餘力,奮勇殺敵!我聽客棧食客們閒聊說這次進攻你涇陽國軍隊的帥旗寫的是‘耶律’,想必是耶律部的精銳將士來攻打你涇陽國吧。逃難的百姓傳言說是什麼耶律王子親自帶兵,這倒未必是真的。若涇陽國大亂,隨便跑個小部落出來都可以自稱為王。耶律族若自立為可汗,也很難說。只要耶律族抓住洛玉珠,不管緒之元死沒死,耶律族都能換到不少好處!畢竟,大華緒家也不想聽到民間的閒言碎語。”
“若我西域可汗能分析出此結果,此時派大軍進攻涇陽國,沒準能一統涇陽國!”艾麗絲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莫問天冷笑著說:“有心思想這些,艾小姐不如先想辦法自己保命再說吧!”
艾麗絲無力的坐了回去,又跟莫問天談了一會兒,兩人約定了聯絡方式,若對方想到辦法離開大華,大家一起離開。
莫問天找艾麗絲,主要是想去西域看看能不能先找到洛玉珠,如果出關後看到桂王地盤上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他就會馬上調頭回大華,再圖殺緒之瀾的機會。
緒之瀾繼續在東宮養傷,紫陽公主每天過來聽他講前世的事情,弄得紫陽公主非常向住21世紀的生活。特別是緒之瀾做了許多小實驗給她看,比如拿個檸檬,上面插兩排鐵釘,纏上金線,就能打出火來把紙媒點燃,把紫陽公主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緒之瀾有時候還會疊架紙飛機,疊個風車什麼的給紫陽公主玩,這些小玩意,讓紫陽公主玩得不亦樂呼,自然,兄妹倆也沒少挨緒兆罵不務正業。
時間匆匆,轉眼到了五月二十,緒之瀾實在躺不下去了,也被緒兆時常來催得煩了,他只好出來上朝處理政務,本想拉著紫陽公主一起的,沒想到紫陽公主跑去工部研究水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