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是世界上頂優秀的人,僅僅才六歲就能將兵書倒背如流,一身騎術更是了得,還有劍術,沒有哪一項不叫人敬佩的。
我的劍術便是公子親自指點的,雖然根本不及公子的鳳毛麟角,但是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人。
除了平日裡的功課,公子也是個淘氣的人,常常與我去海邊撿魚、衝浪,這方面我可是行家,公子便央求我教他,我自然是肯的。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還沒來得及教,海上便來了海盜,海邊的漁民幾經洗劫已經沒有錢買米和麵了,路邊常常會有活活餓死的人。
公子常常悲嘆,他說陛下根本不懂民心,也不知民情。
上京那邊終於來了旨意。
這道明黃的聖旨公子已經等了好久了,只帶了三千的精兵,在海上就那樣直挺著身子,胸有成竹地指揮著所有人。
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一個七歲的孩子,竟然能在驚濤駭浪面前面不改色,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所有船兵。
公子一手搭弦一手捏著帶火的箭羽,微微眯著眼睛,道:“羽協,你要看我射哪裡?”
我笑了笑,說:“自然是海盜頭子的頭顱。”
只此一箭便射中了所有的功勳,公子因此名聲大噪,關於七歲公子肅清海盜的故事傳到了好遠的地方,當然也傳到了上京。
所以那位陛下便傳召公子回京,說是要破陳規加封公子的爵位,池大人與池夫人卻憂心忡忡,彷彿很是擔心。
那時我一點兒都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擔心,明明是一件好事。
公子騎著他的嵐纓駿馬走在隊伍的前面,我跟在旁邊,離開東菱後公子就沒有笑了,公子說:
“羽協,這次回京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再回來了,你會想念這裡嗎?”
我不明白,但也搖搖頭,我是一個沒有家的人,公子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歸宿。
到了上京兩年了,又是一年的四月份,整整兩年我還是不習慣上京的生活,這裡總是下雨,春雨綿綿卻沒一點生機勃勃的景象,幾分涼薄,幾分虛假。
“羽協,你也不喜歡這裡是嗎?”公子說。
我抿著唇,不知該不該將池大人與池夫人的死訊告訴他,那是昨天來的訊息,聽說是海盜再次捲土重來,池大人與池夫人為保衛東菱一方百姓,奮死抵抗,最後卻落得一個英勇犧牲的壯烈下場。
可那是威名赫赫的池大人啊,怎麼會,怎麼會呢?
“我們出去走走吧,雖說下了雨,可咱們是男兒一點不怕冷不是?”我說。
公子在西城門告訴我,這是通往巴蜀的門,那邊的人可愛吃辣;公子在東城門告訴我,這是通往東菱的門,也就是我們來的地方,他最喜歡的便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日子;公子在北城門告訴我,這裡通往北原,就是漠漠孤煙直的地方,池大人曾在北原為救陛下丟了一條手臂。
最後我與公子走到了南城門,他還未開口便有兩個女子闖了過來。
跑在前面的是一個穿白色男裝的女子拉著後面的那個穿粉衣裳的肉之糰子,看起來應該是主僕的關係。
可一個名門望族的世家小姐敢這樣在街上肆無忌憚的奔跑也真是算一朵奇葩了。
“別跑!抓住他們!”
公子將白衣女子攬到身後,對追來的幾個壯漢說:“等等,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