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協,你知道嗎,其實我並不是那麼喜歡吃糖炒栗子的,只是那年我看你手裡的糖炒栗子香……我又想同你說一句話才哭的……”
“羽協,我不想你死,我想你好好活著……”
“羽協啊羽協,你的鞋是不是不合腳,我又做了一雙好的,還沒來得及給你……”
“羽協,你做的鈴鐺我好喜歡,這是我這輩子收到最好的禮物,我會一輩子戴著它的,生死不離。”
“羽協,遇見你我很幸運。”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嘮,只可惜這樣的話嘮我再也聽不到了。
我在她的手心裡輕輕地寫下了幾個字,她大驚失色,說:“你放心,羽協,我會為你報仇的。”
我搖搖頭,我告訴她害我之人是誰並不是想讓她幫我報仇,照著她的性子也幫我報不了仇,我只是想讓她提醒一下公子與緒三小姐,可我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寫字了。
我看見了蔚藍蔚藍的天空,幽藍幽藍的海水,相接處還有一輪殷紅殷紅的朝日。
漸漸的,太陽落了下去,我的眼前也暗了下去,我再也看不見了,我再也聽不見了……羽協拿回來的圖紙果真細緻入微,哪一處都標的明明白白,什麼時候換班都記得清清楚楚,也正因為有了羽協拼死拿回來的這張圖紙,再配上緒之瀾與池水也商量的戰術驍戰鐵騎才能一馬當先,勇往直前,而若不離的癢癢粉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一鼓作氣,驍戰鐵騎的戰馬直接踏平了大月國的整個軍營,大月國君主攜著一眾親兵落荒而逃,在途中也病死了,而三皇子顧輕州順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
後顧之憂已經被緒之瀾與樂陵君解決,前面的隱患也即將被御珵一擺平,清王與清王妃也已經被押進了天牢,等候發落,陛下也已經生命垂危。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御珵一要前來北原與新繼位的顧輕州談判,說是談判其實是求和,雖說這一戰是大魏勝了,可大魏如今正是內憂之際,陛下膝下只有御珵一這一個可用的皇子了,不服御珵一的人本就居多,此時便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與武力最強的大月國發生什麼戰爭了。
雪停了,冰雪消融的時刻,緒之瀾立在城樓上遠遠的眺望遠方漸行漸近的玄色軍隊,心中是一陣陣的歡喜又是一陣陣的發慌。
她已經好久沒收到阿爹的信了。
上京,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不會的,不會的,上一世所有事都發生在北原,這次阿爹是幫助御珵一的功臣,御珵一不可能這麼無情無義。緒之瀾安慰自己。
“緒三小姐,您快看,那當首者不正是煜王殿下嗎?”侍女阿潯指著遠方的那個黑點說道。
緒之瀾只是微微點頭,轉眸看了看身邊的阿潯,微微嘆了口氣,自從羽協去世後藍焰就一蹶不振,緒之瀾也不想勉強她,便讓藍焰在臥房裡休息,身邊又來了個新面孔——阿潯。
阿潯是個又黑又醜的奴婢,只是緒之瀾看著她做事用心又妥帖才將她留在了身邊。
御珵一的戰馬“孤影”行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城門下,冰雪消融的天氣本來就寒冷,可緒之瀾還是哆嗦著凍僵的小腳小跑到迎接隊伍的最前端,縮著脖子笑臉相迎。
可御珵一的臉色卻有些發白,緒之瀾不明卻也不好在這個時候開口問,問候的話梗在喉間,緒之瀾只好悻悻作罷。
“樂陵君安好,這麼嚴寒的日子怎的還親自出來迎接我,這叫父皇知道了可要責怪我。”御珵一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讓人猜不出他此番這麼問的用意。
“如今太子之位的人選昭然若揭,殿下還需擔心什麼呢?”池水也淡淡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