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閉關考試,終於是出來了,緒兆端回到家中,便直奔老夫人院裡去了。
他剛到老夫人院裡,魏嬤嬤便領著他去到老夫人平日誦經的佛堂。
“祖母安好!孫兒科考回來,前來拜見。”
緒兆端隔老遠就開始大聲的給老夫人請著安。
“兆端回來了呀!快來祖母跟前,讓祖母好好看看。”
老夫人聞言,立刻放下了手裡的佛珠,有侍女攙扶著站了起身,然後坐到一旁的木製靠背藤椅上。
老夫人才看到緒兆端的身影就開始想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兩步來。
“祖母,孫兒給您請安來了!”
緒兆端跪在老夫人跟前行了一個大大的禮,平日他也按時來晨昏定省,這次一連幾日沒來,他便行了箇中規中矩的大禮。
“有心了,快起來!”
老夫人連忙勾著身子,虛扶了一把。
“端兒,祖母不過幾日沒見著你,你這都瘦了一圈了,人也憔悴了些。”
老夫人枯槁爬滿皺紋的手掌,摸了摸緒兆端的俊臉,有些心疼道。
“祖母別難過,無礙的,孫兒不過科考幾日未做修飾,才顯得如此狼狽而已。”
緒兆端忙抹了抹面容,整了整衣冠。
“累了幾日了,趕緊回屋歇著去,晚間用飯時,祖母可會好好問詢問詢端兒考科的表現。”
老夫人心疼的握著緒兆端的手,然後輕輕的拍打了兩下後,便更讓他起身回去了。
“那孫兒便不再叨擾祖母了,就先行回去了。”
緒兆端躬身作揖,拜了幾拜之後,緩緩退出了佛堂,才轉身離開了。
“還是家裡舒服。”
緒兆端一會到自己的院子,順手就把發冠散開,身上的腰帶也被他扯鬆了。
“來人,打盆水過來。”
緒兆端走到銅鏡前,仔細瞧瞧幾日未修面的兩頰及下顎,上面佈滿了青澀的鬍子茬,看起來確實狼狽不堪。
小廝顫顫巍巍的端過來滿滿一盆清水,架在房內的清洗架上,等著緒兆端其他吩咐。
待緒兆端一陣梳洗過後,人也看起來精神多了,他換上一身灰白月牙暗紋長衫,外罩一層薄如蟬翼的乳白細錦袍,清新儒雅的氣質立刻顯現。
“你,過了。”
緒兆端看著銅鏡裡精神抖擻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站在一側等候差遣的小廝勾了勾手指。
“公子,有什麼吩咐?”
小廝低眉順眼的垂著手,弓著腰,瞪著緒兆端的指示。
“吩咐倒沒什麼要吩咐的,本公子問你,本公子不在家的這幾日,府裡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緒兆端整理完衣冠面容後,緩緩走到屋內的檀木圓桌旁邊,自顧自的之下,倒了杯熱氣騰騰的茶水,一邊吹著杯中漂浮的茶葉,一邊等著小廝的回答。
“公子,近日沒什麼其他的事,就是府中靜柔姑娘指控之瀾姑娘,說她私會男子,相爺怕此事傳揚出去於您不利,便未做細查將二位姑娘一併處罰了,讓後將這事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小廝見緒兆端一副等著他回話的神態。就知道他今兒個是糊弄不過去了,只好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
“唉……”
緒兆端聽完小廝的簡述,只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府裡這樣的事一樁連著一樁,就沒消停過,他自然是這道誰在作妖,只是就算他知道又有什麼用,相府的名聲在他爹的心目中那是比什麼都只敢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