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跟王妃聊聊天都得算時辰長短,真是苦也!”
緒之瀾感嘆了一聲,起身正準備離去時,下人送來一份拜帖,說是藏劍山莊蘇莊主求見媚王妃。
“他來見本王妃幹什麼?”柳梅兒充滿迷惑的眼神看向緒之瀾。
緒之瀾搖了搖頭,說道:“那本王在府中多休息片刻再回宮。”
“可卿,你去接蘇莊主到偏廳等候!”
柳梅兒剛才吩咐完,想想對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她又叫住了蘭可卿,說道:“還是本王妃親自去迎他吧。”
整了整儀容,柳梅兒親自來到王府大門前,她看到數十位江湖人士打扮的男子站在門口,其中一位六十歲左右,鬚髮皆白,精神抖擻,自有一威嚴的老者站在最前面,柳梅兒心想,這位應該是藏劍山莊的蘇莊主了。
“江湖草莽,藏劍山莊蘇如海見過王妃!”
蘇如海聽到丫鬟向柳梅兒行禮,他先向柳梅兒行了江湖禮。
“藏劍山莊弟子見過王妃!”
柳梅兒微笑著說:“本王妃久聞大華第一高手蘇莊主大名,一直緣堪一面,今日蒙蘇莊主不棄,光臨陽洮王府,真是榮幸之至!蘇莊主請,眾位俠士請!”
“王妃過獎,江湖第一高手之稱,蘇某愧不敢當!王妃先請!”
“蘇莊主過謙了,莫問天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真正的江湖人士,誰不知道那莫問天一直都是蘇莊主手下敗將!”蘇梅兒邊走邊說。
蘇如海聽柳梅兒如此說話,顯然知道虎嘯山莊的底細。提到天下第一,他想起了那個武功高強的洛竹馨,對柳梅兒說了聲:“王妃謬讚了!”
藏劍山莊來的人太多,全部請進偏廳,沒這麼多位置,蘭可卿帶走了大半到其它廳去招待,只剩下蘇家直系數人跟柳梅兒去偏廳。
來到偏廳坐好,柳梅兒先開口說:“蘇莊主,非是陽洮王為難你等,也不是陽洮王存心跟秦王過不去,確實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得罪了!”
蘇如海也知道自己不走運,成了炮灰角色,如今他已經無法回江湖,既然要投陽洮王,他就得說秦王的壞話,跟秦王劃清界線,他尷尬的說:“王妃客氣!不瞞王妃,草民追隨秦王,也是有不得已經的苦衷!”
柳梅兒腦筋急轉,端起杯子呷了口茶,想到蘇莊主帶著數十人前來,除了惹事,那就是投靠!若真是來投靠的,還真是麻煩得很,不收又不好,收下之後,若讓他們知道重陽公主已死,他們肯定會暗中為秦王做事。當然,即便他們不知道重陽公主之事,多半也會替秦王辦事,畢竟,這幫人最先投靠的人是秦王!天知道蘇如海說的苦衷是不是苦衷?
柳梅兒輕輕“哦”了一聲,等等蘇如海說下去。
“秦王見草民與虎嘯山莊的莫問天交好,逼草民畫出莫問天等人的畫像,及交待莫問天可能的藏身之處。站在大義之上,草民義不容辭,理應盡我輩所能,為朝廷出些力。既決定為國效力,在奏王麾下,或陽洮王麾下,或重陽王麾下,都並無分別。想我藏劍山莊在江湖上也幾分薄名,可這秦王卻要求草民先為其購置府邸,捐助其銀兩。草民只聽說過為朝廷辦事,朝廷發放俸銀,那有百姓為朝廷辦事,不僅分文不得,還捐出家產給朝廷之事?倒也不是草民貪戀權勢或財富,只是秦王此等做法,讓天下百姓心寒!”
柳梅兒知道再說下去,蘇如海肯定會說帶人投在陽洮王府了,她很猶豫啊,留下這幫人,她怕這幫人不忠;可送給洛陽王,她又怕將來滅洛陽王時平添一份巨大的阻力!
又喝了口茶,柳梅兒微笑著說:“蘇莊主,你的來意本王妃已經知曉,也明白蘇莊主的苦衷。想必蘇莊主也知道,本王妃來自涇陽國,有些事情不便做主。請蘇莊主稍等,等本王妃問問陽洮王是何意見,你看可好?”
蘇如海沒想到緒之瀾就在府裡,他之所以先投拜帖給柳梅兒,就是覺得緒之瀾現在代皇帝理事,可能並不在府裡,他帶著蘇家弟子先找柳梅兒談談。
“草民以為陽洮王日理萬機,不在府中!倒是草民失禮了,還請王妃在陽洮王面前美言幾句!”
柳梅兒微笑著點了點頭,再次請蘇如海等人稍等之後,她才轉身離去。
過不多時,香兒將蘇如海等人領到王府大廳。
“蘇莊主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失禮了!”緒之瀾裝作剛小睡完起床的樣子。
“陽洮王如此說,令草民等汗顏!”
又廢話了幾句,分賓主坐好,丫鬟們倒茶,擺上瓜果點心。
緒之瀾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如果這幫人肯聽話,他倒是願意把他們送給洛陽公主,可萬一這幫人是緒之元的奸細,送給洛陽王,就是害了洛陽王。招呼蘇如海等人用了些點心之後,緒之瀾想試試蘇如海等人是否誠實。
“秦王歷時二十餘日剿滅虎嘯山莊之骨幹人員,呈報上來的奏摺之中,有提到藏劍山莊弟子緒小虎的報訊之功。當時蘇莊主想必已經接到皇上接納藏劍山莊為朝廷效力之舉,不知為何秦王在奏摺中並未提及蘇莊主的功勞,此事頗讓本王費解?”
“回陽洮王,秦王命草民先來金陵,為其購置建府的宅子,因此,草民不曾參與圍殺莫問天之役!”
“哦,想那莫問天號稱天下第一高手,以蘇莊主之見,這莫問天是否已經死了?”
蘇如海不太好回答,說死了吧,日後莫問天現面,又將如何向緒之瀾解釋?說沒死吧,緒之瀾要求他去跟秦王對質,打擊秦王謊報軍情怎麼辦?
“草民並未看到現場,不能判斷真假!想那莫問天武功高強,應當不至於這麼容易被自己的親信殺死。”
緒之瀾見蘇如海回答得模稜兩可,又問:“江湖傳言莫貴妃是莫問天之女,不知道蘇莊主可曾聽聞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