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緩緩駛入了西京城車站。
在一聲汽笛聲中,車輪下噴出一陣白霧,將站臺都籠罩其中,好似瑤臺之上,凌霄宮旁。
我從煤車的邊緣望出去,只見站臺上在黃色候車線上,整齊的站立著一排穿著禮服的儀仗兵。儀仗兵後,站滿了穿著軍服和立領中山裝的人。
我呵呵一笑,對身邊的方洪剛說道:“哪個是邱楚楠?”
方洪剛仔細看了看,手指著人群中間說道:“就是那群人中間那個短頭髮,穿著中山裝的。”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被人群的中間位置,有一個被幾個外形彪悍的大漢簇擁著,看起來四十來歲,濃眉大眼,長著一個大大的鷹鉤鼻的中年人。
列車的門開啟了,龔雪和卓越聯袂下得車去。
邱楚楠趕緊迎上前去,卻是握了握龔雪的手,不知說了什麼,龔雪卻指了指車頭的方向。
看來龔雪認識他。我這樣想著,對方洪剛說道:“帶上李國平,下車。”
施施然的下得車來,卻見邱楚楠已經快步走向車頭,帶著一大群人都向車頭湧來。
我站定身體,對面前的儀仗兵笑了笑,說道:“你們辛苦了。”
年輕的儀仗兵卻一挺胸膛,抬起黝黑的臉龐說道:“為人民服務。”
我笑了笑,也緩步向邱楚楠走去,邊走邊微笑著伸出了手。
邱楚楠見我如此,趕緊加快了步伐,幾乎是小跑著到了我的跟前,雙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用力的搖了搖,說道:“徐委員,您辛苦了。”
我笑著說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哪有前線流血犧牲的將士們辛苦?哪有邱書記為了支前苦心經營、殫精竭慮辛苦?”
邱楚楠的眼眶一下紅了起來,哽咽著說道:“感謝領導的理解,邱某不才,工作沒有做好,讓領導陷入了危險之中,真是罪該萬死。”
“噯,邱書記這話可就言重了,尼人的小皇帝都沒弄死我,還讓我返老還童了。現如今這個世界上,想弄死我,可真沒那麼容易。”我呵呵一笑。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邱楚楠也笑了起來,言辭懇切的說道:“領導吉人天相,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還等著在徐委員的帶領下,一起驅逐尼人,還國家以太平,還老百姓於安定呢。”
周圍的人都一起笑著寒暄著,對我噓寒問暖的,好像我是他們失散多年的爸爸一樣。
我看著年前的邱楚楠,不由內心冷笑了幾聲。
此人精於演技,又善於言辭,果然每個貪官必然都有一技之長,如果是一般人,還真容易被他糊弄過去。但是不好意思,他碰到的是我,我這個從二十出頭就在央企工作,二十年中天天處於勾心鬥角、互拼演技的環境中,又在仙神界特區和四極王、神境長老會的那一群老鯊魚打了十年交道的老江湖,怎麼會那麼容易被他迷惑。
但究其根本,還是現在的我的身份和我的實力,以及我強大而堅定的心理,根本不是他能望其項背的。
當下呵呵一笑,我說道:“邱書記,我們都是黨員,都是在中央的領導下,贏取戰爭的勝利,不是靠某一個人的。我們有組織,有人民,有強大的軍隊,這才是我們勝利的根本倚仗。”
說道軍隊兩個字的時候,我轉身拍了拍儀仗兵的肩膀,儀仗兵的胸膛挺的更高了。
我接著說道:“但是我們首先要有堅定的信心,每個黨員幹部,都要做到不忘初心,才能方得始終。”
邱楚楠愣了一愣,一晃眼,便看到了正被方洪剛提下車的李國平,他的臉色轉眼便變得嚴肅起來,繼而又變成了哀痛狀。
快步走到了李國平面前,他舉起手,“啪”的一巴掌扇在李國平的臉上。
周圍一下安靜了下來,旁邊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李國平猝不及防,用手捂著臉說道:“哥,幹嘛打我?”
邱楚楠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李國平說道:“你自己說,你幹了什麼好事?要不是徐委員去指揮部,我都不知道你無法無天,膽大妄為,居然敢截留運送給京城的物資。我打不死你。”
我呵呵一笑,用手抓住邱楚楠的手,說道:“邱書記,消消氣,消消氣。”
邱楚楠轉過身,聲淚具下的說道:“徐委員,你有所不知,這個無法無天的傢伙,是我的妻弟,於公,我身為他的領導,沒有好好管教他。於私,我作為他的姐夫,沒有代我的妻子教育好他。於公於私,我都有責任。”
“哦?”我不動聲色的說道:“原來李國平是你的妻弟啊?這我還真不知道。”邊說我邊對正恨恨的盯著邱楚楠的李國平微微搖了搖頭。
在車上的時候我就和李國平達成了協議,只要他所說的是事實,並且幫我搜集到邱楚楠違反亂紀的證據,我就保他安然無恙。
邱楚楠哀哀慼戚的說道:“是的呀,他自小喪母,是他姐姐從小把他拉扯大,俗話說長姐如母,所以有些嬌慣,這才造成了他現在這個樣子。唉,我也有責任啊,對他太放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