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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休假

緹娜是一個擁有著小麥膚色、高挑身材和姣好面容的年輕的肯亞美女。她和茶尾鎮上其他的黑哥們、黑姐們一樣,能說一口流利的國語。不同於其他非洲人,她是在“長生花”的教導下長大的,並且在國內留學過四年,所以行為舉止更容易被我和我的同事們所接受。

自從書記來專案部視察後,對專案部唯一的女同志緹娜同志的工作非常滿意,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那就是要求緹娜負責監控專案部所有人的行為規範,堅決不能讓國家和單位的形象受到損害。

來到非洲的第二年,我已經和茶尾鎮上數量眾多的專案部管理層、工程師、施工員以及來自全世界的僱傭軍、推銷員們打的火熱, 平時沒事的時候我們混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茶尾的小酒吧。

這裡和非洲所有的小鎮酒吧一樣,有著土坯和鐵皮搭建而成的東倒西歪的不方不圓的外表,只賣用玉米、小麥和高粱釀製的私釀酒、啤酒和國內進口的兌水二鍋頭。

所以在這個天空飄著細雨的週六的夜晚,緹娜穿過瀰漫著手工菸捲、國產紙菸以及古巴雪茄散發出的煙霧,踢翻了第五個鬼鬼祟祟向她穿著黑色絲襪的大腿伸出鹹豬手的工程師,把空酒瓶砸在第三個氣喘吁吁瞪著血紅大眼撲向她的僱傭兵頭上的時候,終於在酒吧的角落裡找到了正和隔壁專案部僱傭兵頭目、德國人漢斯一起用平板電腦看小電影的我。

我正在和漢斯討論著電影裡的女主角應該用詠春拳還是八卦掌劈翻向她撲過去的光頭大漢,忽然感覺心底一涼,一股殺氣從身後二米遠直向我後背襲來,我本能的一躍而起,可惜因為喝了太多的劣質水酒,腳下不由一軟,就感覺衣領被人一把揪住,同時一股幽香直向我襲來。

身旁的漢斯發現我的變故,立即操起身旁的板凳,轉身就向我身後砸去,猛然間卻看到了正提拎著我的衣領並橫眉冷對著他的緹娜,於是硬生生的將板凳的方向扭向一旁,直向面帶豬相留著哈喇子看著緹娜傻笑的幾個施工隊員飛去。

幾聲慘叫後,漢斯笑容訕訕的說:“緹娜姑娘,你來找老徐啊?那我先走了啊。”說完很不地道的和我在專案部的幾個手下以及隔壁兩個專案部的頭目以迅而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的跑掉了。

當緹娜提拎著我走出酒吧,來到燈光昏暗、細雨紛飛、空無一人的茶尾街頭的時候,我的酒就醒了一半,而當她說了一句話後,另一半也醒了。因為她說的是:“長生花找你來了。”

來到公寓裡緹娜的房間時,我一眼便看到了一頭大波浪髮型,穿著白色長裙的譙翠華,她拿著紅酒杯,站在窗邊看著黑洞洞的窗外。

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她轉過頭來靜靜的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妝容精緻的臉龐和塗著口紅的嘴唇,以及兩耳掛著的金光閃閃的耳環和胸前熠熠生輝的鑽石項鍊,嘿嘿笑了兩聲。

除開外在,其實我感覺她的氣質也有了一點變化,但又說不出來變化的是什麼。過了一會,她突然也笑了起來。

“這一年多的時間我去了很多地方。”她突兀的冒出來一句話。

“感覺如何?”我一邊問道,一邊走到沙發上坐下。

“還不錯吧!我原來以為我對這個世界已經很瞭解了,但是出去才發現,我錯了。”她也走到沙發上坐下,說道。

“雖然在希拉公社你受到的是女王般的待遇,但你也被侷限在那個類似於囚籠的地方,要知道嚮往自由是人之天性。”我說道,摸出煙盒對她說:“可以嗎?”

“我那個時代不禁菸。”她翻了個白眼說道。

我抽出一支菸點燃,吸了一口,看著自己吐出的煙霧盤旋著上升、分散、消失。

“為什麼找我?”我問道。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我終於接受了你的說法。”她說道。

“我接受了我現在還是個年輕人的說法。因為我每天都是新的,我不應該總是覺得自己是個老年人,所以我試著忘記自己的年齡,融入年輕人的生活。”她舉起酒杯對我致意。

我笑了起來,說道: “你確實很年輕。”

“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印證你所做的一個假設。”她說道。

“什麼假設?”我問道。

她卻沒有理我,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紅酒,繼續說道:“其實我離開希拉山谷後,是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變化的。”

見我盯著她,她說:“我又有了例假。”我驚奇的望著她,她笑笑說:“我是一個八十歲的老女人了,你不用奇怪我為什麼把這事告訴你。”

頓了頓,她接著說道:“自從我成為長生花,我就沒有了例假。出谷後的第二個月,我又來例假了,這是否說明我在變老?”

我沉默的一會,抬起頭說:“這我真不知道,要不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檢查顯示一切正常,連我的骨齡都是25歲。”她聳聳肩,說道。

“你想回去看看變化?”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