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生著悶氣的燕凌月,一踏進後花園,老遠的就看到了正坐在假山上的涼亭裡的王老居士。燕凌月腳下一頓。她的棋藝就是王老居士教的。當年,她最喜歡同王老居士一起對弈了,現如今想起來,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她就已經踏上了假山的石階。在王老居士起身給她行禮之際,她拿起一枚白子把玩了起來。
王老居士摸了摸鬍子。
她徑直坐到了王老居士的對面,道,“對弈一局,如何?”
王老居士笑了,“九皇子妃請。”
燕凌月也不客氣,直接落了棋。一番較量下來,結果顯而易見,她自然輸了。不過,王老居士卻盯著燕凌月出了神。
燕凌月打趣道,“難不成我臉上長了花?”
王老居士也不介意,淡笑道,“只是感覺九皇子妃的下棋風格和我一個忘年小友很相似。”
“忘年小友?”燕凌月挑眉。
王老居士點了點頭,“一個風風火火,又任性的小丫頭,也叫月兒。年紀……和九皇子妃差不多吧。”
“是嗎?”燕凌月袖中的手微微蜷縮到了一起,“要這麼說來,我和王老居士的忘年小友還挺有緣分的。就是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見一面。”
王老居士微微一笑,並未應聲。
但燕凌月並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繼續追問道,“不知道王老居士和你那位忘年小友是怎麼認識的?”
王老居士眼簾微垂,將棋盤上的棋子一個一個收了起來。看樣子,似乎並不打算搭理她。
王老居士的淡漠,讓燕凌月壓抑著的情緒爆發了,“聽說北燕覆滅前,王老居士可是北燕王的座上賓,接觸的也都是皇室的人。王老居士的這位忘年小友該不會是北燕皇室的哪位公主吧?”
話落,她很明顯的感覺到了王老居士的身子一僵。
“聽聞王老居士一家都對北燕忠心耿耿,王老居士的長子寧願掉腦袋,也不願向周王投降。”燕凌月看了眼王老居士,故意道,“王老居士的長子真是令人傾佩。”
王老居士一家老小才被周王下令斬首,她就不信王老居士還能如此淡定。
果不其然,王老居士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燕凌月心裡產生了一股報復的快感,“從北燕王的座上賓變成周王的座上賓,就是不知道王老居士在享受這份安逸的同時,感不感覺到愧疚?”
原本沉默的王老居士,突然看著燕凌月大笑起來。那眼神,就彷彿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九皇子妃是在替北燕打抱不平嗎?”王老居士深深地看了燕凌月一眼,笑道,“雖然知道九皇子妃沒什麼旁的意思,但類似於方才的那番話,勸九皇子妃還是儘量少說。若傳到有心人的耳中,不止九皇子妃,只怕連燕丞相都要一起連累了。”
王老居士將棋子收起來以後,抱著棋盤,大步離開了涼亭。
不曾想非但沒打擊到王老居士,反而還被說教了,留在原地的燕凌月,臉紅一陣白一陣。
倒是李嬤嬤被嚇的不輕,拉著燕凌月的手,好半響才找到聲音,“小姐呦,以後咱們還是離那個王老居士遠一點。他可是北燕的人,身份敏感著呢,咱們招惹不起。”
冷靜下來的燕凌月,也知道自己剛才衝動了。她現在是在宮中,應該步步謹慎。不能為了逞一時之氣,就壞了大事。
這天晚上,從周子勤那回來的周子鈺,雖然沒喝醉,但身上還是帶了酒味。本來氣已經消了的燕凌月,看著周子鈺興高采烈的模樣,鬱悶了。當下雙臂一抱,給他了一個後背。
“月、月兒,”周子鈺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燕凌月的衣角。
燕凌月“哼”的一聲,甩開了他。
看著自家還在生氣的媳婦兒,周子鈺想到了臨離開周子勤的院子時,周子勤交代他的話,哄媳婦兒很簡單,使勁親就行了,要是還不行,就抱著往床上一滾。
盯著燕凌月的背影瞧了半響,周子鈺糾結了一下,攔腰將燕凌月抱了起來,三兩步走向裡間的大床,直接將她扔到了床上。
“你、你……”燕凌月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直接被嚇傻了。
周子鈺“嘿嘿”一笑,脫去了自己的外衣,僅穿著裡衣,撲向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