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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問

劉芸是看著這兩個人掉下去的,按理說這個時候陳達已經快恨死這個病友了,但,在墜落的瞬間,是老陳抓住了他的手死命往懷裡拽,生怕他落不準,最終兩人才墜落到剛剛充滿氣的氣墊中心。

回憶剛才的過程,劉芸清楚的知道陳達是可以不上前的,可以站在遠處勸,這樣不會有任何危險。可他沒有,這個男人一步步向前摸,就是希望站在距離生命最近的地方,能盡微薄之力。

那一瞬間,劉芸踩著樓頂最邊緣位置的牆朵看著醫護人員將兩人拉出來,瞧著他們毫髮無傷的站起……

想著:這,會是個壞人嗎?

劉芸心中升起疑問。

……

別墅內的陳達默默掛了電話,眉宇間帶著電話裡傳來這段故事的陌生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改變。

他覺著這就像是商人將業績再創新高、足球運動員把球踢入球網、導演拍出了令人歎為觀止的大片一樣,都是最普通的本職工作。只是,老百姓似乎更喜歡拍成段子的四平警事、槍林彈雨的警匪大片和男歡女愛的嬌柔嫵媚,對這種平凡又無趣的普通工作不怎麼在意。

可這就是警察,整個職業身涯中也許幾年也碰不到什麼驚險,總是活在瑣碎裡。

老陳順著樓梯上了樓,他想熟悉熟悉環境,當推開父親書房的房門,看見那滿是書籍的屋子散發出筆墨氣息,陳達在範海濤的書桌上看到了一份報告,上面寫著這樣一組資料:僅2019年,全國公安機關就有280名公安民警、147名輔警犧牲,6211名民警、5699名輔警受傷,是和平年代犧牲最多的隊伍。

也許他們不如消防那樣頻繁進出火場顯得偉岸,也許他們沒有和死神爭奪人命的白衣天使的瀟灑,也許他們不似手持鋼槍的軍人那麼嚴肅,可真的如同陳達所經歷過的那樣,他們就是在最普通的環境裡做著最費力不討好的工作。

嘀、嘀、嘀。

書房的電話響了,陳達拿起話機放在耳邊:“老陳,我,郝勇。”

“身份的事,一會兒我在向你證明,先聽我說,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張金虎會不會只是在梁城借個路,真正的製毒工場並沒有放在這兒,而是放在了距離邊境更近的地方,比如遠離城市村莊?”

郝老歪的聲音像是一直在琢磨這個案子,用那不太靈光的腦袋好不容易想到點東西就趕緊給陳達打電話,結果:“啊?”陳達的回應是帶著疑問的感嘆音。

“嗨,是這麼回事……”郝老歪不想重頭說,因為這些東西要一次一次對失憶患者重複會造成心理疲勞,問題是你不說的話陳達根本不知道整件事的始末,想讓他參與進來就必須要複述。

等陳達聽完了整個過程,就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許蒼生會用市局的全部資源對開發區的工廠進行地毯式搜查,也許一個人口普查的理由就能辦到這一點,而在這麼長時間的查詢過程裡,許蒼生不光一無所獲,還被上頭催促著限期破案了麼?”

“對,就是這麼回事。”

要不說刑警隊長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坐的位置呢,只要發生了大案,局領導就會大眼兒瞪小眼兒的盯著你,要是長時間沒破案,輿論的壓力、老百姓的咒罵、手下人的不信任會接踵而至,到時,所有壓力都將壓到你一個人身上。

然而,老陳不知道的是,他竟然會因為失憶車內拋開警察的固有思維,以全新的形勢進行思考。

“老郝,你說那個張金虎製作哪種——毒——品——的可能性更大?”

郝老歪還真正經的思考了一下:“老式——毒——品——在年輕人身上已經打不開市場了,新式的又日新月異,其中最堅挺的可能是……”

陳達問的其實並不是這些:“那就好辦了,既然是新式,就離不開水電的用度,咱們可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