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交手在旁觀者看來究竟是誰更勝一籌尚未可知。空氣一下子陷入沉默,直到張之然小聲地說了句:“大師,其實我也不喝酒的。”
張之然的話音響起,行正明顯是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張之然有些尷尬。好在楊輕扇伸手取過了這杯酒一飲而盡,喝完了還遙舉空杯和對方示意了一下這才說道:“在下幾人受邀前來,所為何事道長應知曉才是。可不知為何,我們這些被邀請來的幫手為了那件事正在這裡奔走四方,然而邀請我們的主人卻大白天坐在酒樓裡飲酒。這道理可有些說不過去了。”
茅翎看著楊輕扇,之前他與行正的交手說明了很多問題。首先,對方並非沽名釣譽之輩,其次,明明身具此等功夫,卻只和自己這些師弟輩的人做口舌之爭。這無形中已經是給了他們定秦觀很大面子。
想到這,茅翎說道:“我師弟所行之事違反了觀裡的清規,回去之後我自會上報師父,降下懲罰。至於姑娘說的那件事。。。那件事出了一些變故,如今我與師弟們在此就是為了趕去通知參與此事的眾派的。”
“不知是出了什麼變故?”張之然脫口而出。
“此地人多耳雜,張兄弟當真要貧道就在這裡和你講出來?”
“小二,可有空著的包廂?”
店小二本來瞧著這幾個江湖人在這裡說著說著竟然動起手來,早就躲到一邊去了。此時聽到有人叫自己,抬頭一看,是那位給了自己不少賞錢的姑娘,又看到剛才動手的幾個人現在又安靜下來了,店裡的設施也都沒什麼損壞。趕緊跑上前去說道:“客官,本店的包廂都空著呢,您要用?”
“三間相鄰的包廂,在我出來之前誰也不許進。”楊輕扇一甩手將一塊份量比之前還足的銀子扔到桌上,隨後說道:“如此,道長可放心了?”
楊輕扇等人進的是三間包廂中間那間,隔壁兩間都無人在。茅翎坐下了之後,看著眼前的幾人想了想,揮手將自己的師弟們都趕了出去。
看著被茅翎趕去守門的三人,楊輕扇回過頭來說道:“道長難道連自己的師弟都不放心?”
“不,只是有些事情,他們還是不知道的為好。”茅翎掂了掂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繼續說道:“不知三位可曾知曉南俠崔先之名?”
三人都是不解為什麼此時他會提到崔先的名字,紛紛點了點頭。
“不瞞三位,南俠崔先也是我們這次計劃當中重要一環,他廣交朋友,又聞名天下。原本這次計劃當中,我各派的聯絡事宜有一半都是交在這位南俠崔先的手上,可誰能想到,這位南俠崔先竟是個魔教妖人!”
“你血口噴人!”
“此話怎講?”
前一句是張之然下意識喊出來的,後一句是楊輕扇問的。
茅翎有些奇怪對方為什麼反應相差如此之大,看了眼張之然後說道:“之前,我代定秦觀師叔去接霧山派眾人,結果到了霧山派的集合處卻空無一人。當時貧道等到了傍晚,沒等來一個人。於是貧道就自己推測霧山派的行進路線,趕了過去,三位可知貧道看到了什麼?”
“只剩下霧山派弟子留下的打鬥痕跡?然後還有霧山派大批弟子被魔教中人們押解不知趕往何方?”
聽了張之然的問話,茅翎的眼睛一下子眯了眯,身上的氣質帶了一絲危險:“張兄弟是從何得知的?”
“我們在來路上遇到了同樣遭遇的鵲山派,他們雖被我們幾人救了,但是他們門中弟子傷情慘重,已經打道回府了。”
“這崔先,當真如此歹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