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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紅顏知己難題詩,臺上爭雄臺下賭

中午的時候,秦威的回信已經到了。

信函很厚,張之然覺得以秦威的性格而言,這信封裡肯定不只是回信這麼簡單。果不其然,開啟信封之後,除去一頁薄薄的紙之外還有一本小冊子。冊子上沒有書名,張之然先將冊子放下,開啟信讀了起來。

信上的內容大致是這樣的:孫閒生是個還不錯的人,但他的手下就未必了。至於如何相處還需要張之然自己考慮。唐恕重現江湖的事,秦威在信裡的形容就是一句莽撞匹夫耳不足為懼。以現今朝廷對江湖的掌控力而言,清教就算是迎回他們的大長老也不敢輕舉妄動。剩下的行正崔先四季山莊,秦威表示聽都沒聽過。梅枝茹那裡還沒有訊息。秦威給張之然寄來一本書,用秦威的話講,就是他這幾天又想起一些自己會的本事來,算來算去張之然所學不足他的一半。所以郵來一本書讓張之然再看看。

在信的最後,秦威說如果張之然去三醫廬舊址找不到先生的蹤跡那就趕緊回來,正好還能趕上新撈的秋蟹。

放下信,張之然也不知道此時心中是什麼感受,又拿起秦威寄來的書看了起來。

說是書,但這冊子實在過於薄了,張之然翻了翻,上面是新的《天威輪轉如意》的用法,有很多奇妙的組合。站在驛站,張之然也不好現在就運功比劃比劃,只能暫時收起。

和眾人約定好了拿完信的集合地點,張之然把小冊子和信往懷中一揣,徑直走去。這集合的地點卻是莊主定的,畢竟此城是離四季山莊最近的城,莊主也能算是半個本地人。張之然停步,看著頭上寫的老祥筆閣知道自己找對方向了,聽裡面隱隱傳來的喝彩聲,詩會已經開始。張之然摸了摸懷裡的信,走了進去。

此時文人聚會,最盛行的不過是以某物為題集體題詩抑或透過某種順序來題詩。看著筆閣當中提前架好的竹筒,張之然知道詩會題詩的方式應是後者。竹筒連線成了一整根,每個賓客的宴席前面都有著一段,由高到低,裡面流淌著清澈的水。

片片樹葉浮在水上,上面還放著五顏六色的錦囊,不知是何人縫製。隨著水流流淌,承載著錦囊的樹葉便會順流而下,到想要題詩的賓客那,賓客自會截停作詩。作完了放進錦囊之中,由竹筒末端的小廝取走開啟公示於人。

張之然覺得眼前的方式很是新奇,不過他也不去觸碰,看了一會之後就來到和他打招呼的崔先行正等人那裡坐好。

“今天的詩會主題是什麼?”張之然坐下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側身問向楊輕扇。

“紅顏知己。”

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張之然瞬間就不想參與今天的作詩環節了。詩會正進行到熱烈的環節,楊輕扇也不去打趣他,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公示出來的幾首詩。

張之然隨她目光看去,看了一會又覺很多詩句中蘊含的情感自己讀不出來,索性不再去看,反而看起了一旁圍繞地面流水搭建的擂臺來。

武朝民風好武,好到了什麼程度呢?您看看這場文人詩會邊上搭著個擂臺就可得知。這次詩會的主題是紅顏知己,當然也就不可能僅是寫詩那麼簡單。凡是在場中登榜的詩篇,其作者皆有一次機會將詩篇獻給心中那位知己以表心意。但如果有兩篇詩篇獻給了同一個姑娘那又如何呢?很簡單,作者上擂臺比武便是,反正總不能讓人家姑娘為難。至於最後姑娘會選贏家還是輸家,那就看姑娘自己了。

反正詩會嘛,無非就是展示自己的機會,在這個朝代,能文能武才是眾望所歸。楊輕扇把榜上的詩篇都讀了一遍,見一時半會沒有新的詩作,這才把目光收了回來回頭對張之然說道:“張兄你說紅顏知己究竟是什麼呢?”

別說張之然自己也一知半解,就算他了解,以他的性子也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的。楊輕扇顯然也沒想過張之然能給自己一個答案,問完之後就繼續自言自語道:“像我這樣的女子,終日接觸的都是些命案兇徒,恐怕這輩子是沒什麼機會做他人的紅顏知己了。”

“楊姑娘何必如此,咱們武朝百姓最喜俠風,像楊姑娘這樣的女子肯定會有一個好歸宿的。”說話的是崔先。

“都說南俠崔先文武雙全,難道不上去給我們大家露一手?”楊輕扇聽見崔先的話並沒有什麼表示,眼珠一轉問道。

“哈哈哈,那都是別人吹的,在下什麼水平心裡有數,更何況她也不在這。”

崔先這個回答一下子就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就連每日除了誦經吃齋以外別無愛好的行正都是看了過來。

看到眾人期待的眼光,崔先清楚眾人心中所想,一笑道:“沒什麼可說的,多半是崔某自作多情罷了。”

這句話說完,眾人的反應皆是不一,行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再看他。楊輕扇眼中的好奇之意更盛。而張之然第一反應就是聯想到梅枝茹身上,上次已經隱晦地表露過自己的想法了,此時的張之然早就確定自己對於梅枝茹的情感是什麼了。但是梅枝茹呢?梅枝茹到底是什麼想法張之然一概不知,眼下聽了崔先的話,自作多情四個字在耳邊縈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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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第一次兩位文人將詩篇送給同一個姑娘的事終於出現了。那位姑娘早已經羞紅了臉,以長袖遮面不敢見人。臺下諸人已經開始起鬨,有叫好的也有催他們上擂臺的。

兩位作者似乎相識,看了看對方都沒什麼意外之色,互相比了個“請”的手勢,就這樣大大方方地走上擂臺。

詩會比武,自然不會有什麼生死相搏的場景出現。老祥筆閣提供的武器也都是木製武器。擂臺左邊是位面色蠟黃的青年人,若不是那股子精神頭還算出眾,恐怕在場眾人都會覺得此人是個病秧子。擂臺右手這位就稍顯年紀大了點,不過也只是因為不修邊幅的鬍鬚顯老罷了,眼中精光時隱時現。

這兩人上場之後也不說什麼客套話,對著行禮之後一齊出手。木劍對撞的聲音並沒有金鐵交加那樣響亮,但密集的招式加上二人左騰右挪來回換位的場景倒也有幾分看頭。

看著看著,楊輕扇突然問道:“張兄你覺得這兩個人誰能贏?”

張之然只會拳法和內功,看眼前的人打得花裡胡哨的,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老實地搖頭說道:“不知。”

“那,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楊輕扇繼續說道。

“在下從不與人賭博。”

“打賭可不是賭博,今天既然是以放鬆為主,張兄弟你真的好拂了別人的意嗎?”在張之然說出剛才那句話的時候,行正比較滿意地點了點頭,但是崔先明顯有不同的意見。

張之然想著本來就是因為之前讓楊輕扇陪自己尋找先生下落才把她捲進麻煩事裡,這休息幾天的提議雖然是張之然自己提出,但卻是為了楊輕扇考慮的。想到這裡,張之然點了點頭說道:“崔公子說得對,楊姑娘你想賭什麼?”

“就賭檯上兩人誰會贏好了,輸的人要寫一首詩放進錦囊裡怎麼樣?”

“可一來我不會寫此類詩篇,二來楊姑娘你是女子,你的詩要是上榜了,可怎麼辦?”

“這詩會又沒規定女子不能寫詩,我上榜就上榜了唄,我不獻給別人不就好了嗎?更何況我又不一定會輸。至於張兄你會不會寫,那是由下面的人來評價的。”

張之然一聽也不是沒有道理,一口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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