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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財不可外露

臨近傍晚的時候,王德民如約而至。

打了六隻灰狗子,挖了點野菜的呂律,正在地窨子前用鈍刀鏟著灰狗子皮毛上的油皮。

昨天王德民剛給元寶掛過針水,它今天倒是沒再衝著王德民齜牙。

很順利地掛上針水,呂律將起身就將要走的王德民給攔下。

“大爺,今天你說什麼也不能走,無論如何也得嚐嚐我烀的熊掌。”

呂律將王德民拉住:“在哪吃不是吃,說不定,我烀出的熊掌,味道更好些。”

“是嗎?”

聽了這話,王德民也來了興趣,跟著呂律進了地窨子。

他環顧四周,發現地窨子裡收拾得很規整。

柴垛子整齊地在土灶邊碼著,地面也專門夯實壓平過,掃得乾乾淨淨。

床上的被子,被折得整整齊齊,像個豆腐塊。

床頭架起的簡單小桌子上,洗漱用品也放得規規矩矩,就連常用的工具,也都在原木護著的牆壁上擦得乾乾淨淨地掛著。

不足十平米的地窨子裡,竟是絲毫不顯擁擠雜亂。

“這是個很會過日子的年輕人啊。”

王德民暗想著,心裡對呂律的評價又拔高了不少。

山上的地窨子不少,他到過的也有很多,那叫一個雜亂,甚至屯裡很多人家,哪怕有女人操持,也是一片狼藉。

安排王德民坐下,給他用木碗倒了開水,呂律開始忙碌蒸自己的高粱米飯和熱菜。

“大爺,昨天我這裡來了個人,我在山上遠遠看到,似乎是想進我這裡翻找東西,不過被元寶給攔住了,我隱約聽到他放話說要弄死元寶!”

呂律藉機將大鼻涕到這裡的情況,用聊天的方式跟王德民說。

這事兒得讓人知道,悶聲對付,有些事兒味道就變了,得有個幫忙出聲的。

“是個啥樣的人?”王德民問道。

呂律將大鼻涕馮德柱的樣貌仔細的描述了一番。

“是那狗雜種啊!他叫馮德柱,外號大鼻涕,平時蔫壞蔫壞的,就喜歡偷偷摸摸,臉皮又厚,有一次他媳婦兒生病了,他去我那裡開藥,臨走的時候,還把我晾在外邊狗頭帽給順走,害得我一陣好找。”

提起馮德柱,王德民也是一陣牙癢癢:“別看他名裡有個德字,可沒啥德行。我看到那帽子的時候,已經在他娃腦袋上戴著了,又是一個屯裡的,也就不忍心討要。

唉……他那家裡,窮得叮噹響,自己又不上進,婆娘娃子,也是跟著遭罪。這人,你得小心些,尤其是貴重點的東西,可不能讓他見著。”

呂律笑了笑:“我尋思著,我這裡也沒啥值錢的東西,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不對啊,你不是剛殺了頭熊瞎子嗎?十有八九是衝著熊膽來的。”

王德民很順道地說出了呂律所想。

看來,也不是他一個人這麼認為。

呂律面色變得凝重起來:“熊膽我已經送去給陳秀清了,那熊被他打了三槍,已經是重傷,我不過就是撿了便宜補了一槍而已,那熊膽,他才是首功,理應給他,何況,他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爺們仁義啊!”

王德民衝著呂律豎起了大拇指。

“我在想,既然大鼻涕會打熊膽的主意,會不會在知道熊膽在陳兄弟家中以後,也打他們家的主意?”呂律擔心地說。

“很有可能。”王德民沉吟一下,點頭說道。

“喲……那得麻煩大爺,回到屯裡的時候,專門去陳兄弟家裡,跟他提醒一下,可別著了別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