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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醒世恆言驚堂木(求收藏,求推薦)

郭先生開場便講道:“要說起月前城中那夜吳家人慘死之事,就要提到一個人,這人是誰呢?我們邊村的一位少年,名為鐘鳴,這孩子……”

僅是這幾句話,便讓鐘鳴汗流浹背。

自己從小到大經歷過的事蹟,母親的家世,父親的由來,竟讓郭先生說的八九不離十。

臺下人驚呼聲四起,鐘鳴的心則是驚了又驚,狂跳的心臟就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在郭先生面前,自己毫無秘密可言,他竟然連楊延朗與自己破廟相認的事情都知道。

好在郭先生沒說出他是後世而來的魂魄,若是郭先生能把這一點都說破,鐘鳴絲毫不會猶豫,抽出梁黑子腰間的橫刀,就要砍了這說書先生。

梁餘坐在一旁倒是樂呵呵地聽,他沒心沒肺,喝茶吃糕點,別人樂他也樂。

聽了半段故事,梁餘還對鐘鳴說道:“鳴哥,郭先生挺有本事,把你的事情打聽的一清二楚。”

“嗯,是有本事。”

悶聲點點頭,鐘鳴眯著眼睛看向郭先生,臺上的郭先生一直是笑眯眯的模樣,那雙眼眸中看不出端倪。

對鐘鳴的平生事蹟如此熟悉,僅憑几個月的接觸,還有打聽就能做到?

鐘鳴反正是不相信。

此人深不可測,來歷也尚不可知,但絕不是簡單的遊方說書先生。

鐘鳴悄悄留了個心眼,暗中防著這位郭先生。

故事郭先生是在講,已經講到柳成蔭的來歷,他所知道的,比柳成蔭講給鐘鳴聽的都清楚。

此時少年人已經是心煩意燥,不願再聽下去,於是鐘鳴戳了下樑餘道:“黑子,我們走吧,這故事聽起來多沒意思。”

“多有意思,鳴哥,郭先生若是不說,我都不知道那夜你的經歷是如此驚奇。”

梁餘屁股像是生了根,坐在長凳上一動不動,桌上的一盤點心已被他吃完,他又招呼小廝送上一盤。

心道梁黑子是個好事兒的主,他若聽好了那故事,必定不會走。

鐘鳴索性也靜下心來,郭先生講的書他是沒聽進去,他只是獨自琢磨著,要如何探清楚郭先生的底細。

這個平日裡笑嘻嘻,還時常說葷段子的傢伙,成為鐘鳴當下最大的心病。

少年人思索了許久都沒有頭緒,正當他嘆息之時,身後傳來呵斥聲。

故事對鐘鳴沒有吸引力,他便扭過頭去看身後之事。

只見門口站了兩個衣衫襤褸的傢伙,前面是個鬍子邋遢的老頭,看似是花甲之年,鬚髮皆白,眼眶的位置空洞,乍一看去挺嚇人。

他那雙眼睛應是被人挖去了,只剩下空洞的眼眶。

這老頭身穿灰色的道袍,手裡杵了根旗杆,黃色的旗幟上寫有:測字批命,驅鬼捉妖,診脈斷症,望氣風水。

真是個口氣大的老道士,但凡跟道士沾邊的東西他全做。

常人見到的道士一般都有長處,有的是擅長驅鬼捉妖,有的是擅長看家宅風水,再有就是擅長符錄藥石,給人診邪病,他倒好,全佔了遍。

怎麼看怎麼像是個江湖騙子,因為騙子沒真能耐,才會多雨露均霑,能混口飯吃就混一口。

只看這老道,鐘鳴是沒甚麼好感的。

可老道身後跟的那小道士倒是讓鐘鳴刮目相看,這小道士身著白色破舊道袍,道袍上盡是補丁,洗的倒是一塵不染,身後揹著藤條編織的箱子,也被擦的鋥亮,看起來是個乾淨人。

最重要的是這人生的俊俏,他不似鐘鳴這般硬朗的俊俏,而是眉眼中都帶著股撫媚,鐘鳴來到這三年,還未見過比他還俊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