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王徐彥立於正前,看著剛出醉紅樓的一行人,五男四女,七人戴假面。皆是氣勢不凡。尤其是當首那女子持的三尺三寒鋒,明眼人一看便知不是凡物。他亦是好劍之人,尤其讓他上心的是龍帝手中那柄開國神劍虯龍,自打第一眼見著便垂涎不已。做夢都想要弄上這麼一把神兵,只是十幾年來想盡了法子也搞不到手。
眼神便盯著安谷清手持著的滿月道:“沒想到這樓中還有姑娘這樣的世外高人,失算了。”
又道:“只是姑娘現在傷我數十兵丁侍衛,樑子算是結下了,在大夏你等是寸步難行。我已調動北禪城周邊六千將士,任你插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安谷清回頭看了公子殿下一眼,道:“六千將士能擋我?”
無憂王徐彥這才明白,眼前一行人當中說話作數的應該是那個戴金面具肋下衣服破裂的男子。便不去看安谷清,對著徐雲天道:“不知公子出自何門何派,還是哪個世家?”
他倒是不認為徐雲天出自哪個王公大臣或是藩王武將門庭,哪個藩王武將王公大臣家的公子敢與他為敵,嫌命長麼。
徐雲天自安谷清身後上前,直走到了無憂王前十步的位置,道:“世家倒不是,我出自湛盧山,至於是哪個長老身邊的弟子卻是不好告知,我怕殿下事後報復。”
公子彥輕笑了一聲,道:“你不信我?”
徐雲天同樣輕笑一聲,道:“你能信?”
無憂王臉色沉了下來,抬手指指身邊的兵丁,就這一會兒工夫,六千將士已全部到齊,或彎弓搭箭,或持盾甲圍攔。道:“天羅地網已佈下,任由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轉而又看著安谷清道:“姑娘是不世的劍客,我亦是愛劍之人,若是將那小和尚小唱姬加上這寶劍共同獻上,我可放你們離去。”
徐雲天低頭作思索狀,一旁的老嚴頭卻是有些著急了,道:“公子可莫聽他誑人的話語!”
向瘸子投去一個且安心的的眼神,徐雲天抬頭道:“我若是不願意呢?”
公子彥冷哼一聲,道:“刀劍無眼,本不想讓寶劍佳人有些許折損,既然你如此不識相,便只好強奪了。”
四周弓弩蓄勢待發。
徐雲天突然輕笑道:“十步。”
無憂王眉頭一皺,道:“什麼十步?”
話雖說著,腳步卻開始不著痕跡的往後挪移,先前徐雲天在樓內的那一幕他可是透過門框瞧見了,雖說他也有著大乘境界的實力,可並不認為自己能擋下眼前這人一招。
他可是惜命的主,志爭那龍帝之位,犯不得半分險。同樣的,這醉紅樓的閒雜人等一個也不能活著,若是這裡的事項被人傳了出去對他爭奪帝位可是一個疙瘩,不痛不癢但也難受。
公子彥腳步一動,徐雲天也瞬間動了,身形鬼魅,一眨眼手中白凰便搭在了他的脖上,整個人似沒有重量一般貼在了他身上。
公子對公子,王孫對王孫,高下立判。
無憂王徐彥額頭瞬間便被冷汗佈滿,脖頸間傳來的刺骨寒意讓他明白自己若是稍有異動,這冰冷的刀鋒怕不是就要刺入自己咽喉。眼前這個人是真敢殺他!
徐雲天臉皮離無憂王僅有一指寬,吐出的氣息直直撲在他的臉上,又湊過頭在其耳邊說了一句:“退兵。”
公子彥臉色陰沉,額頭住不住冒出的細汗暴露了心中的惶恐,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四下一片寂靜。
一息、二息、約莫過了十息時間。終是一個略帶顫抖的聲音輕輕響起。
“退兵。”
無人動彈。
又是一聲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給我退兵!”
被六千兵甲圍困的水洩不通的北禪城長街,兵丁一波接一波的散去,皆出了城門回駐地。
徐雲天收了白凰,轉而一隻手搭在了公子彥的肩上,看著最後一隊兵甲出了北禪城,才道:“還煩請殿下護我先出城才是。”
身後醉紅樓,老鴇牡丹與眾姑娘以及一眾賓客,皆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