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伸長了脖子,長聲喊道:“雲姨,我來看你了!”
徐雲天話音剛傳出,便聽得木屋中傳來一陣鍋碗瓢盆哐啷哐啷的碰撞聲,隨後伴隨一聲壓抑著興奮的尖叫,隨後只感覺到一陣微風拂過,回過神公子爺的面前已然站了一人。
一個重重的熊抱,直接將徐雲天給抱起離地半米,同時耳邊伴隨著一陣絮絮叨叨的埋怨。
“哎喲可算來咯,想死你雲姨我了,你可不知道這些年來我一個人在山上多麼無聊,每天除了數著過往的大雁看雲海日落便沒有半點事可打發了。。。。”
徐雲天有些哭笑不得,雙手被熊抱束縛住了,雙腳又離地,此刻除了一個腦袋能動幾下之外便半點掙脫的辦法都沒有,只得苦笑道:“雲姨我餓了、你先放我下來吧。”
“哎喲瞧我這腦子,老了老了不好使了。。。。。。”說著‘雲姨’又將徐雲天放在了地上,一邊繼續絮絮叨叨的說著每天發生的那些雞毛蒜皮小事,一邊帶著他往小木屋走去。
徐雲天這才有機會好生打量一番。
與“雲姨”的相識還要從十六年前說起,那時他不過五歲、卻偷偷騎上了自制的大號機關鳥,想要去到神斷崖下的中洲瞧瞧,只因中洲的香梨香脆可口,南洲少有。
可南洲與中洲的道路除了神斷崖的天險“九巍關”之外便只有繞一萬兩千餘里自崑崙道轉行,其他地方都是千丈以上的懸崖,根本無路可走。
可年幼的徐雲天如何知曉這些,硬是一袋乾糧,幾塊金餅揣身上,坐著個機關鳥便從神斷崖躍了下去。
神斷崖最出名的並不是千丈懸崖,而是因兩洲地勢高差形成的一股罡風、風自崖底起,垂直上九天,風中不乏碎石碎樹枝,若是有人站的近了捱上那麼一下怕是都要落個傷筋動骨的下場。
徐雲天只記得,當時他騎乘機關鳥一躍而下,隨後便是天旋地轉,機關鳥丁零當啷沒有幾下便完全散架了,冷風灌入口耳,他便很乾脆的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便是躺在這凌雲峰上小木屋中,雲姨端著一碗聞起來極為香甜的濃湯,連哄帶騙的讓哭鬧不止的他喝下,那湯可是苦得他差點連膽都吐了出來。
雲姨是個看上去四十歲上下的女子,只是身形有些壯碩而已,嚴格說來是有些過分發福,怕是不下三百來斤了吧,走起路來卻是沒有那種一步三搖的形態,反而是極為輕盈,多少次讓徐雲天覺得自己面前怕是一個風一吹就得飄起來的女子。
倘若仔細看去,卻是可以看出年輕時婉姨也是一個絕美的女子,或許是在這山頂收心了,便也不在乎自己容顏體態的變化。
唯一讓徐雲天感到不解的是婉姨的容顏,十六年來除了偶見些許的胖瘦變化之外、可以說是一分老態也沒顯現,徐公子爺不禁都要懷疑雲姨是不是吃過什麼傳說中的仙丹妙藥,鎖住了容顏蒼老。
當即稱讚的道:“雲姨、三年不見你好像又變漂亮了。”
“咯咯,是嗎?小天子你嘴可是越來越甜了。”
又變戲法似的掏出一盒上好的‘西涼胭脂紅’邀功似的塞在了雲姨的手裡,道:“喏,給你帶的,平時也得好好打扮一下自己,說不準哪天下山就被哪家帥氣的老爺看上了呢。”
“好你個小傢伙,難道雲姨就只能配得上那些半腳入土了的老東西麼?”雲姨嘴上雖然這樣說著,手卻是絲毫不慢的將這盒胭脂粉給接了過來,還不忘開啟美美的嗅上一下。
一旁的大黃這會兒湊了過來,在徐公子的褲腿處嗅了嗅,隨後像是才認出來似的,晃盪著尾巴在徐雲天邁動的褲腿處瘋狂磨蹭。卻不知磨蹭中撞到了雲姨的腳後跟,惹得主人不快便是一腳踢在了狗屁股上,直踢出去好幾米遠。
徐雲天回頭稍望了一眼,只見這大黃又灰溜溜的跑去和驢球兒混跡了,驢球兒到是不理會,只低頭專心對付地上的雜草。
雲中桃花源,有狗有花草,菜園和木屋,徐雲天不甚理解,這樣下去怎能不心生煩悶,自己是個俗氣至極的人,沒了好酒好肉和漂亮姑娘怕是三天也活不了,更何況一呆不知幾十年。
轉過頭,徐雲天對依舊在滔滔不絕的雲姨輕聲道:“雲姨、我想學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