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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小狐狸

公子爺順勢直接坐在了旁邊的蒲團上,瞅了瞅有些灰塵的房間,道:“還能幹什麼,估摸著是去找刀雲歌拼命了,要是拼贏了就順便把我那便宜小叔宰了,拼輸了就再丟一隻手臂唄。”

“可,可老傢伙他是肯定不及那刀雲歌的啊。”安谷清有些焦急,可又感覺自己無能為力,一下子就急得眼珠子上蒙了層霧,隨即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對於安谷清來說,五六歲便跟在了徐燕山的身邊,徐燕山對其更是比親兒子還要好,心底早已將其視作了生父一般的人,徐雲天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再有傷痛臉上表現的也少,可她骨子裡還是個女子,外表再怎麼刀槍不入心底還是軟的。

見著安大小姐落淚的徐雲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換了個話題道:“屋子有些灰塵,趕明兒個我讓香樟過來服飾你,有些東西還是讓下人來做才符合你大小姐的身份。”

又道:“我帶你去見個人。”

不等安谷清表態便直接拉著她的手向著柴房走去。

蘇星子這兩天感覺自己可算是倒黴透了。

前段時間路過劍州城,興起之餘給自己卜了一掛機緣,卦象顯示向東而行會遇見天資極為出眾的苗子,天機門從來都是一師一徒。自己那便宜師傅已經嗝屁好幾十年了,正好自己算算也該收個徒弟將天機門的香火傳承下去。

於是便向東而行,見著一瘸一瞎一青年,斷定那青年便是自己要找的好苗子了,遂上前,而後捱了揍。

沒想到那青年竟然會是堂堂南洲王的獨子,身邊的瞎子是傳說中的“神箭”張許車。

現在進了南州王府,那瞎了眼的箭神在,可是連逃的心思都沒有了。

徐雲天三人將牛鼻子老道帶回王府,按照徐大公子爺的意思是至少也得給安排個接待王侯將相的上等客房好生伺候著,也不知老嚴頭是怎麼滴看這老道不痛快了,硬生生得湊到徐雲天的身邊說這老道士就一吃硬不吃軟的主,最好是給個柴房挫挫他的氣焰。

公子爺當即允了。

柴房的門正被一把刻著鎏金狴犴的銅鎖鎖了起來,其實像星枝這樣的高人一把鎖是根本奈何不了的,之所以上鎖純粹是老嚴頭想要噁心這道士。

又想起老道士說的嚴瘸子是大覺寺叛門弟子,不由想到這和尚道士還真是天生的仇家,見面三分仇的那種。

喚來掌管柴房雜項的下人將銅鎖解了開來,徐雲天率先走了進去。

不理會撲面而來的灰塵黴味、在房子內掃視了一圈後見著了蹲在一捆爛秸稈下邊的老道士。老道士此時看去身上青白相間的道袍已然成了一匹灰白的布料,頭上還落了幾根稻草,黑漆漆的面孔上除了窟窿還看得出眼睛的相撞之外,全然看不出來十數日前立與木筏上的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徐雲天上了前,將其拉了起來,萬分誠懇道:“這兩日委屈道長了,令你遭此磨難,小子真心底過意不去,還望莫要往心底去。”

老道士蘇星子聽得是眉角一陣抖動,兩三天的時間,簡直就像在地獄裡邊走了一趟似的,先是吃飯的吃食裡瞅見了一指長的大肉蟲,剛進來當天晚上又不知道哪裡鑽進來的幾十只小貓一般大的耗子,而後兩天更是屋頂漏水,柴房外著火,濃煙一個勁的往屋子裡躥,自己可算能算吉凶的,驚心動魄從未停過,好幾次都差點以為自己這條老命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不過還好自己能算吉凶,卜上一掛便知道並無大礙。

而發生的這一切怕是和眼前這個南洲王公子爺脫不了干係。

不敢怠慢半分,當即一個縱身站了起來道:“不礙事不礙事,老道士風餐露宿慣了,這柴房可舒服得很、舒服的很。”

聽著老道士違心的話徐雲天乾脆裝作看不見他那一臉黑灰,道:“道長舒服就好,本還準備給道長換一間上好的客房,現在看來卻是不用了,既然如此這間柴房不若就繼續留以蘇道長棲身?”

道士連忙開口:“不不不不、老道覺著還是換一間比較好,畢竟這柴房看不著星象,不利於占卜。”

徐雲天笑了笑,先前不過是挫挫這不著調老道的性子,又怎麼會真讓他在這柴房棲身,當即對身後的下人道:“將府中摘星樓最高的那間客收拾一下。”

又轉頭對老道行了個江湖上的拱手抱拳禮,道:“還請道長移步摘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