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嚴頭呼哧呼哧的跑到徐雲天所在的偏殿,一把將肩上扛著的麻布袋子放下,老臉笑盈盈的道:“瞧,公子爺,你要的人兒我給你擄回來了。”
徐雲天走上前去,手腳麻利的將粗布繩解開,迎面看見的是一張髒兮兮的漂亮臉蛋,只是此刻這張臉蛋嘴裡還塞著半拉臭襪子,裡面的人瞪大個眼睛盯著外邊一老一少,正是那醉紅樓的花魁齊雲煙。
瞥了老嚴頭一眼,公子殿下悶悶的道:“老嚴頭啊老嚴頭,我該說你是死腦筋還是咋地,我讓你去擄你就用這個法子?不遭罪麼?”
瘸子不解道:“咋地?難道瘸子我用錯方法了嘛?”
徐雲天搖搖頭道:“沒,沒用錯,只是一隻襪子少了點,應該一隻捂嘴一隻罩頭上才是,最好再弄點驢糞馬尿的澆在頭上,這樣子才叫擄人。”絲毫不顧及被綁在袋子裡的齊雲煙那恨之入骨的目光。
嚴瘸子尷尬笑笑,道:“其實我本想用更溫柔一些的方法,只是這小姑娘掙扎的厲害,瘸子我沒法子才塞了臭襪子堵她的嘴,不信你問她。”
說罷又轉頭對著齊雲煙問道:“小姑娘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齊雲煙看著嚴瘸子轉頭靠近的臉,頓時瞳孔擴大滿臉驚恐,彷彿在她面前的這個瘸子是什麼吃人的妖魔一般。
徐雲天揮揮手,道:“老嚴你一路舟車勞頓,可先回去歇歇,我有些話需要和長公主殿下談談。”
老嚴頭頓時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模樣,轉身欲走,又回過頭對徐雲天道:“公子爺,我這其實也沒什麼勞頓的,只是這肚子渴了。。。。。”說罷做了一個只有兩人才懂的搓手指手勢。
徐雲天頓時將腰上的錢袋取下,砸向嚴瘸子道:“記住了!欠我九千六百八十一兩四錢!”
老嚴頭接過錢袋,一溜煙兒跑沒了蹤影。
公子殿下兩下解開齊雲煙身上的繩子,隨手將繩子丟在了一遍。
齊雲煙軟綿綿的站起來,扯下嘴裡的臭襪子,心中恨不得一刀斬了前面這個傢伙,可渾身內息根本無法調動,那瘸子見面便封了他全身的經脈,再加上這一路都捆在麻袋中,別說有什麼大動作了,就是站著也顯得很是艱難,只能用刀子一般的眼神狠狠的盯著徐雲天。
心中卻是早已用了千萬種方法將他給折磨了個便。
嘴角攜帶莫名笑容的公子殿下轉了個身在桌臺邊坐下,看著依舊死死盯著他的齊雲煙,道:“怎麼?還要本公子親自給你搬動板凳才肯坐下麼?”
這一路都躺在馬背上顛簸的齊雲煙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也就是他自小便有習武的習慣,若換了尋常人這般折騰怕是身子骨早就散架了,聽得徐雲天這樣說索性狠狠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
卻不知自己這一路下來渾身哪個部位都經不得這麼碰撞,頓時臀部傳來劇烈的疼痛,條件反射便要立起身,可看著徐雲天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盯著自己,又硬生生將這股疼痛給壓了下去,坐在徐雲天的面前一聲不吭。
徐雲天撇了撇嘴,說實話他心裡卻是有些敬佩這個亡國的公主殿下了,看著自己的仇人之子就在跟前,換個有點血性的漢子怕不是拼了命也要上來咬自己一口肉,而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子竟然能一忍再忍。
輕笑一聲道:“聽聞雲煙姑娘除了彈得一手絕響的《琵琶胭脂》之外,更有一手精湛的武藝,那武藝我是見得多了,可這《琵琶胭脂》卻是從未彈給我聽過,今日兒小爺興致好,願意聽你彈一手。”
說罷便有僕從敲門進來,將一把上好的藤木琵琶留下。
齊雲煙嘴唇咬得泛白,恨恨道:“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