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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九百九十九步懸劍崖

徐雲天轉身看去,卻是那素衣文士亦踏過千步懸劍崖,到了他的身後。

素衣文人又拱手行了個禮道:“見過公子殿下。”

徐雲天倒是不奇怪這人如何認得自己,天南認識自己這張臉的人不在少數,便是在中洲也有大把見過自己畫像的人。又在心中仔細梳理了一遍,確定自己不認識這文士之後,便開口道:“閣下是何人?”

素衣文士露齒一笑,眼中熊熊戰意,道:“燕國後人項無雙。”

看著項無雙眼中瘋狂燃燒的戰意,徐雲天明白,像那些被南洲王犁過的宗門世家,乃至四大諸侯國。哪一個不是想要他們兩父子的命,到是這項無雙另類,和齊雲煙不同的是在他眼中卻看不見絲毫恨意。

徐雲天藏匕於袖,淡笑道:“第一公子項無雙,久仰大名,還請指教一二。”

項無雙眼神一亮,笑道:“正有此意!公子殿下是大乘境,我是入微境,我佔些便宜便以大乘戰公子殿下的大乘如何?”

又道:“方才公子爺引萬劍起陣,此時想必內息消耗甚大,不如先休息片刻再戰?”

徐雲天搖搖頭,道:“無妨,你出招便是。”

雖說方才他是引了萬劍,按照尋常大乘境功法的內息水準當是消耗一空才是,可他修習的上古秘法又不是凡物,剛才那一通縱躍說來也不過是巧勁罷了,消耗的也只是二三成內息。就此說話間的功夫便已然回覆了半成。

項無雙眼神更亮了,自秀洲滑出一柄鐵扇,道:“那無雙便佔公子殿下這個便宜了!”

話畢扇展,如利刃一般削來。

徐雲天暗道一聲好快,隨即白凰劃出,轉瞬間在鐵扇上面叮叮噹噹刺了數十下,卻只將鐵扇刺出數十個淺淺的凹痕,心想也不知這鐵扇是什麼材質,平日裡削鐵如泥的匕首竟然不能一下捅個通透。

卻不知項無雙心中同樣疑慮,作為天底下人公認的第一公子,他的眼界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早在四百步時他就看出來這位公子殿下的實力當在大乘境幾近無敵,而六百步之後更是應證了他的想法。

這柄鐵扇雖說不上是神兵,但也比之一般奇品兵刃強出不少,也是有名的兵器,方才自己所說的佔了便宜便是說的這兵刃上的便宜,只是想不到這公子殿下手中的銀白匕首,竟能在鐵扇上留痕!

只一眨眼,數十招已過。

項無雙的招式越來越凌厲,一踵接一踵,大有滔滔不絕千重浪的氣勢,幾番疊加下來,徐雲天漸漸感覺有些招架不住。

公子殿下心中念頭急轉,自己修的殺人刀,最不擅鏖戰,暗道如此下去自己必敗無疑。

再轉瞬百招已過。

徐雲天尋了機會,下身不著痕跡的賣了個破綻。果不其然,項無雙鐵扇一轉便攜風割向他的腰腹。若是這一下落實了,公子殿下則免不了落得個上下身分離的下場。

破綻自然是虛的招式,徐雲天微微抬身,小腿一錯便將割來的鐵扇給擠到了一邊,手中白凰送出,卻是已經架在了大燕後人的脖頸之上。

項無雙看著架在脖子上的銀白刀刃,手中鐵扇收了收,卻發現怎麼也收不回來,才察覺在方才的交手中這奇品兵刃已是毀的差不多了,乾脆丟了手中鐵扇,坦然道:“公子殿下功夫果真了得,是我敗了。”

徐雲天呵呵一笑,收了架在項無雙脖子上的白凰,道:“項公子才是好功夫,若不是我趁了手中兵刃的鋒利,怕是不出百招便不敵你。”

項無雙哈哈大笑,道:“敗了便是敗了,項某技不如人可不責兵刃之過,倒是公子殿下與傳言中胸無大志文不成武不就的名頭不太相符啊。”

徐雲天笑道:“天下人的誤解而已。”

“那你可是騙了天下人。”

說完項無雙又回身看向千米千步的懸劍崖,道:“項某不明白的是,只是這懸劍崖,為何只有九百九十九步?與這千步千米的名頭還差了一步。”

徐雲天回首看去,千步懸劍崖一片安靜,那先前無力前行而退出的眾俠客皆站在棧道前,遠遠相望。

千米卻是有些遠了,再加上時值傍晚,遠點都是模糊的影子,看不真切。

又緩步走到駝碑龜像前,繞行兩圈仔細打量了一番,忽而發現龜像的尾部一抹細草後邊刻有小子,便撥開細草看了一眼。

是三個小字,徐雲天念出聲道:“跪仙人?!”

項無雙走上前來,皺眉道:“難不成先前九百九十九步都是用走的,這最後一步當是要跪在石龜前才作得千米觀劍不成?”

徐雲天嗤道:“立這石龜的人好生心計,我輩武者莫不是心高氣傲之人,若是千步懸劍崖闖過來了,要在這最後一步向這區區石像下了跪,豈不是自廢道心。”

項無雙打趣道:“公子殿下,這眼擺著的偌大機緣,龍淵劍一跪可得,公子你就不心動?”

公子殿下抬頭看了看斜插在石碑上的鈍劍,石苔將鈍劍和石碑融為一體,可依稀能從劍身上感受到一種隱隱的劍道,似是自天外而來,一劍插在了石碑上。劍意千年不散,

便搖搖頭道:“這最後一步不踏也罷,天南兒郎跪天地跪父母跪先祖,給這不能動的假王八下跪,太過荒唐。”

項無雙款步走到石龜正前方,摸了摸玄龜長有青苔的頭道:“說來這龍淵劍主歐冶子與我大燕先祖還有一段淵源,若無歐冶子,便也沒有後來一千二百年的大燕。它當得起我這一拜。”

說罷項無雙後退了兩步,拂去頭頂肩頭的塵土,重重跪倒在地,高聲道:“大燕第四十二任儲君項無雙拜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