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話，慕毓笙勾了勾唇角緩緩起身走到他身邊，垂眸望著他，“要儘快，希望陳大人不要令本公子失望了。”語氣裡透著一些殘忍和冷漠。

陳大人趕緊低下頭，道，“下官一定會辦好這件事的！”

“如此便好！”

耳邊最後響起的就是這四個字，陳大人突然感覺書房內輕輕的颳起了一陣涼風，過了許久才敢抬頭看，

慕毓笙早已沒了蹤影，陳大人望著空蕩蕩的書房，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感到一陣後怕...

衛殊回到月華樓讓蓉兒帶著眉娘去換了身府裡的衣裳，自己正坐在一樓大廳喝著涼茶。

馬上就過端午節了，這日子是一比一悶熱起來，這個年代也沒有電風扇或是空調什麼的。

只有那垂掛著的一排水墨色素織薄紗在經過風吹後盪漾起片刻的清涼。

不多時蓉兒就帶著已經換好衣服的眉娘回來了。

“姐，您看眉娘這樣子是不是俊俏多了？”

蓉兒打趣的將眉娘拉到了衛殊面前。

“蓉兒姑娘...“

眉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走到衛殊面前盈盈一拜，“奴婢謝姐收留之恩。”

“快起來吧，以後就跟自家姐妹是的，無須多禮。”

衛殊彎腰將她扶起，細細的又將人打量了一遍。

眉娘本就不過雙十年華，尚且很年輕，之前身上穿的都是荊釵布裙看起來一副苦命之相。

眼下換了衛府婢女的衣裳，雖然不能比主子，但到底要比外面普通人家穿的好多了。

“盈盈一身，眉目清秀，嗯，倒是一副好模樣！”

衛殊打量完眉娘，認真的讚歎道。

眉孃的臉上又是一陣羞紅，“姐，您就別取笑奴婢了。”

聽到她的自稱衛殊又是微微一皺眉，正了正臉色道，“以後你們在我面前無須以奴婢自稱，直接用你們名字就好。”

“這怎麼行呢，豈不是亂了規矩？”眉娘趕緊道。

衛殊揉了揉眉心，又看了蓉兒一眼，無奈道，“我都跟蓉兒這樣丫頭了多少次了，可她就沒聽進去，以後你們兩個做個伴互相監督，誰要是再以奴婢自稱，另一個人就罰她請吃酒如何？”

“這...奴...我們都聽姐的。”

蓉兒喝眉娘同聲道，面上是無奈，心裡卻是感動。

誰也不是生來的奴才命，這世上沒有人願意比別低一等稱作下等人。

姐給自己的不僅是一個名字而已，還有尊嚴！

尤其是蓉兒，都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子，這麼好的姐，可自己當初卻聽了夫饒命令給姐下毒，自己實在不是個東西...

“姐姐，妹妹來看你了。”

主僕三人正打趣著，外面便遠遠傳來了衛錦的聲音。

她穿了一身素底梨花的羅裙，外罩一件淺粉色薄衫從海棠花間款款走來，手裡還搖著一把銀絲繡墨蘭花面的團扇。

“二姐來了...”

蓉兒聲道，眉娘沒見過衛錦自然不認識她，但聽了蓉兒的話便知曉了那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也是這府裡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