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完了,回去還不得被月雲罵死,誰讓咱現在上有老下有小呢?回去給月雲講講吧,吃人家的哪有白吃的道理,這點應該明白吧!”崔牛嘟嘟囔囔的說道,心裡難免有點失落。
騎著二八大槓,穿著厚厚的棉衣,外面套了一層黑色的皮革大衣,這個是廠裡獎勵先進專門製作的工裝,腳上穿著月雲給他做的棉布鞋。
路上腳蹬還是不是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白色的雪地裡,崔牛也不覺的冷了,渾身都是一股勁,一定要加油。
“堅持就是勝利。”這句話在上學時候經常講,現在也是崔牛的左右銘,沒事就哼兩句。
“咱們工人有力量......”哼著拿手的小曲,洋洋得意。
成年人的世界是複雜的,月雲其實也是看上了崔牛是個工人階級,才願意和他結婚的。
崔牛到廠子裡領了點過年的福利,戴著今年放假不休息的命令就回去了,回到家裡和月雲大吵一架是必不可少的,但最終還是讓老孃每三天挖兩瓢。
時光總是在不經意之間轉瞬即逝,20世紀90年代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化,工人階級工資普漲,生活水平提高,伴隨著**的迴歸,舉國上下一陣歡聲笑語。
崔牛的弟弟崔天在萬山市公安局工作,2000年的時候還升上了公安局副處長;妹妹崔彩土木大學畢業後進了一家國企單位萬山市第二鐵路分局,在老四崔天的幫助下,於2002年也提上了萬山市鐵路總局財務總監的位置,標準的一個女強人。
崔生的童年在村裡過的非常快樂,村裡的小夥伴都一直很要好,上山下河,牽騾遛狗,樣樣在行。
五歲那年,月雲趕著借來的馬車帶崔生去姥姥家的場景,大馬長得賊俊。家裡還散養幾頭黑色及花色的豬崽,那個豬真的是漂亮。那時候的穿著真的很簡單,納底的布鞋,帶著補丁的長衫,挎著漏洞的書包,嘴裡啃著大白饃,喊著徐國良家的狗蛋,一起上學。
八歲那年,課堂上學校屋簷下的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著,真的影響學習。等到下課鈴聲“叮噹叮噹”手敲的那種,聽起來像寺廟裡和尚敲木魚的聲音,難聽死了。放學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屋簷下的鳥窩給掏出來,崔生在上面負責用一根棍子直搗黃龍,狗蛋和老憨兩人在下邊校服一脫拉開,位置和上面對準,崔生輕輕一拽,基本都是鳥蛋,那個真不錯,因為年紀小一直保持著一個科學家的心態,崔生們要孵化它。但是條件不允許,一直沒有成功過。
漸漸的到了十歲,記憶猶新的是那時候冬天,晚上點著煤油電,在學校寫作業,也就三年級吧。寫到大概8點左右吧,因為野安村學校大門砸死過人,再說一點野安村的學校只有13年級,3年級也就9個人,而且還是山區邊,還在好多墓邊的哦。厲害吧。晚上回家的時候,小夥伴一起手拉手,都不敢回頭看的,那時候村裡都很黑,剛過門口,只聽見陰風撫面,崔生回頭看到了一點鬼火,嚇得撒腿就跑,回家就非要抱著月雲睡,真的害怕,還經常晚上有東西飄。聽說是曾經那個被砸死那個人在學校門口一直沒走,最後學校因為天天有人看到鬼火在學校內,於是給改了門口,就再也沒見過了。
總結下崔生的童年就簡單幾句話:
偷西瓜,菜園子裡抽蒜薹;
偷蘋果,麥秸地裡掏窩窩;
摸螃蟹,大河裡面學游泳;
被逮過,被打過;
叫過家長,罰過站。
終於12歲那年夢寐以求的日子來了,小學畢業了,奧特曼可以繼續看了。2000年家裡從黑白電視換成了2000塊錢的長虹電視機,真的千禧年就是不一樣,生活富足了,連腳踏車都從二百大槓換成了小彎梁腳踏車,插卡的遊戲,玩的太嗨了,頂蘑菇,魂鬥羅,飛機坦克等等,都是雙人的,真爽。但是好景不長,班主任來家找崔生,讓崔生陪他釣魚。
臥槽,簡直了,老師釣魚,崔生幫他蚯蚓和摘要,老師坐著,崔生站著。關鍵釣完魚,就讓崔生回家,連條魚都不賞賜。反正他也不是崔生老師了,和他玩了一週,算求,再找崔生,崔生就開始拒絕了,或者就躲著不見,以為老憨和狗蛋轉學了,去外地上學了,好像親戚找的,隨後16歲那年,崔生考上高中,他倆已經步入社會。
初中開學了,第一次去水東鎮第二初級中學上學,需要寄宿的學校真的麻煩,崔生第一次離家,晚上在被窩偷偷的哭了,就像是對家鄉的告別一樣,也是在這一年,崔生成了遊子。
身為一個男人,崔生第二天就開始進入狀態了,英語課第一次學,老師真的漂亮,每次上課都非常認真,英語老師的回眸一笑,深深的把崔生折服,但是半年不到,英文老師被調任,換了個男的英語老師,崔生成績從78分直線下降到45分左右,慢慢的再也學不會了。上課學會了睡覺,漸漸的一年的時間崔生學會了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