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煬和慕兒站在遠處聽著女屍的如同猛獸般的咆哮,看著她那猙獰的樣子,都不由自主地頭皮發麻。
慕兒扯著煥煬的衣服說道:“這女屍樣子好恐怖啊。”
煥煬手執利劍在備戰狀態中,眼睛盯緊前方女屍,無比嚴肅地說道:“你看她的眼睛是沒有眼白的,給全黑的瞳孔佔滿著,且全身閃發著極為強烈的陰氣,我們真的要小心應對,不然真的隨時命喪這裡了。”
女屍這時卻扭過頭來,暗黑得如同深潭的瞳孔透露著一種悲慼戚的情愫,似乎想和他們訴說些什麼,卻只是張著口無聲地動了動,最後抿緊了嘴。女屍隨即低下頭,用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煥煬與慕兒雖然與她的距離甚遠,還是能感受到女屍對腹中孩子的慈愛,因為那雙眼睛只有望著突出的肚子,才會閃動著靈光。
“她沒有攻擊我們?”慕兒降低著聲調湊在煥煬的耳根說。
煥煬只是轉頭對著慕兒做了個“噓”的手勢,就回頭繼續盯著那詭異的女屍。
忽然間,女屍卻如同被刺激的猛獸,緊抱著肚子開始在石床上打滾,最後還滾到了地上。她發出撕心裂肺地尖叫,裡面還夾雜著痛苦的悲鳴,煥煬和慕兒聽得腦瓜仁發疼,都緊緊地捂住了耳朵。
女屍雙手撐著地面,揚天把嘴張得大大的,裡面的牙齒都瞬間變為了獠牙,長長地突出了嘴外。她手上的長指甲竟然把石磚地颳了一個坑,全身還在不停的顫抖著。
“她不會是生小孩了吧?”慕兒大聲地說著,生怕煥煬在女屍的尖叫下聽不清自己的聲音。
“我想也是,小鬼估計要出生了。”這裡氣溫這麼低,慕兒的狐貍尾巴也由於驚愕忘記了為煥煬保暖而在身後繃緊著,可煥煬卻全額頭都是汗珠,汗珠還在低溫下凝結成霜狀。煥煬心裡清楚得很,死後多年的女屍産子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如果成功把孩子生出來了,肯定是一個不折不夠的惡魔。
“慕兒,我們要在孩子沒有出生之前把女屍消滅了,不然孩子出生了,我們就慘了。”煥煬說完,立馬手執利劍沖了上去。
女屍察覺煥煬的行動,扭動了一下頭顱,頭皮上的頭發就如根根利刺一般向煥煬插去了。煥煬意想不到女屍還有這樣一招,右手揮動著利劍擋下了大半的頭發,可是左邊卻給一根頭發直直穿過了左邊肩旁。慕兒看煥煬情況危急立即揮動著靈蛇鞭把女屍如利刺的頭發一下鞭斷了,然後伸長狐貍尾巴把煥煬捲回到自己跟前。
只見煥煬的肩旁鮮血湧動,把慕兒雪白的狐貍尾巴都染紅了一片。“煥煬,你疼不疼啊?”慕兒心疼得問道。
“沒事,傷口不大,只是刺穿了肩旁有點疼。不過現在不是顧及傷口的時候了,我們要把女屍快點解決,不然孩子出生了,我們就麻煩了。”煥煬從狐貍尾巴裡鑽了出來,再次執劍沖上去,慕兒也不袖手旁觀,跟隨著煥煬身後沖上去。
可女屍的頭發不容小覷,她竟然能用頭發以自己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做了一個嚴嚴實實的包圍網,發絲上還帶著電流。煥煬只要用劍一劈,他便給這種特殊的電流電到全身酥軟。
他們暫時對女屍毫無辦法,在發絲與發絲間的空隙,看到女屍把自己的衣服撕得粉碎。慕兒立馬用手掩主了煥煬的眼睛,說道:“你不要看,女屍在撕自己衣服了。”煥煬也識趣地轉過身體來,就算是女屍,他也覺得是要尊重的。
慕兒卻給眼睛驚心動魄的一幕嚇得瞠目結舌,因為此時女屍用利爪從胸口中點穿過肚擠眼到盆骨上方長長地颳了一下,彈指間一灘黑色的血水像山洪暴發一樣湧了出來。她還用手使勁得扯著自己的肚皮,裡面的內髒都外翻了出來,連曾經吃死人心髒的慕兒都覺得惡心犯嘔,畢竟這是條死去多年的女屍,身體裡的內髒還是味道很大的,就像爛雞蛋發臭的味道的千倍版一樣。
而這時,有一個小家夥從女屍剖開的肚子鑽了出來,全身瘦骨嶙嶙,面板還皺巴巴的,只有那雙眼睛有著跟陰鷙一樣銳利的眼,正直勾勾地瞪著慕兒與煥煬。只是他卻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就轉過身,張開血盆大口,狼吞虎嚥地撕扯著女屍的面板肉血來吃。
“好惡心!女屍肚子裡的孩子出來了,竟然在吃自己母親的肉。”慕兒失聲說道。
煥煬壓抑著心中強烈的不安感,解釋道:“它在補充營養。”
女屍卻舐犢情深地看著那剛出生的小惡魔,嘴角露出甜蜜無比的微笑,就算小惡魔已經把她的小半身吃得幹幹淨淨了,她也眉頭也不皺一下,還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小惡魔的頭,用剛才撕碎了的衣衫幫小惡魔擦拭著身上的血水。
小惡魔倒是沒有情感的東西,它只是無情地噬咬著女屍的皮肉,很快臉女屍的頭也吃得一滴不剩了。它雙腳張開,雙手摸著肚子,打了一個飽嗝。慕兒發現,原來瘦瘦幹幹的小東西已經變成了白白胖胖的小孩模樣,如果不是身上還沾有汙血,他顯然也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小孩。
慕兒吞了口口水,僵硬著全身,震驚地說著:“煥煬,你可以轉過來了,那女屍已經給小惡魔吃光消化了。”
煥煬轉過身一看,原來用女屍頭發變成的包圍網已經沒有,而那些發絲卻隨處飄散在了四周,那個小惡魔則坐在石床的旁邊,滿眼帶著殺氣地瞪著他們,似乎隨意都要致他們死命。
“我知道那是陰煞童子,我們紫陽派的典籍裡面有記載,但是這種損陰德的法術已經沒有人使用了,怎麼我今天卻在這裡遇上了。”煥煬感嘆著。
慕兒看著前方蠢蠢欲動的小惡魔,心急如焚地問道:“煥煬,什麼是陰煞童子?”
“陰煞童子的製作方法是找到一個懷胎十月又準備臨産的婦人,然後在一個特定的法壇前,用一條白綾把她生生吊死,然後死後用木製畫有封印符咒的矛頭插進口中做封印。當封印解除,女屍中的陰煞童子就會破肚而出,成為最為恐怖的妖物。”煥煬慄慄危懼地說著。
“難怪剛才看那女屍的眼睛就像是吊死眼,原來她果真是被吊死的。”慕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