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鄙視的哼聲。李炎快速往前兩步,搶在那個啊洪之前動手了。李炎揮舞拳頭,一拳就朝段麟玉打過去。
拳頭打在段麟玉臉上。“砰!”的一聲,段麟玉身體像一個破麻袋般遠遠拋飛出去,重重撞落在船板上,半空中段麟玉的鼻血劃出一條弧線。
“啊啊啊~李炎你個王八蛋。啊啊啊。”段麟玉捂著臉,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李炎手上還沾著血跡,對段麟玉這個人他沒有絲毫客氣。
“誰在鬧事!”幾乎在段麟玉倒地的同一刻,門外幾名手持武器的銀甲兵聽到動靜衝了進來。
“是我。還有他。”李炎拳頭朝著地上翻滾的段麟玉,語氣淡然。
在場所有天子都懵了,還有那個剛才氣勢洶洶的啊洪同樣是懵了,剛冒出來的勇氣又縮了回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沒想到李炎出手這麼快,這麼直接。
啊洪現在是不敢上了,怯怯退了開去,段麟玉都被李炎打趴下了,自己再上去也沒有用,要是李炎再一拳轟過來,他自己也會被牽連。
帶頭計程車兵冷冷看了李炎和倒在地上的段麟玉,一揮手:“都帶走。”
跟在身後的其餘士兵立馬上前,將李炎和段麟玉架起來押了出去帶到了船面夾板上。李炎和段麟玉被按住身體半跪在夾板上,銀甲士兵把他們的雙手都捆綁了起來。期間段麟玉不斷地咒罵:“李炎,要是讓我出去,你們一個個都要付出代價。”
“你要是敢,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打翻你,咱倆就一直在這裡受罰,一直呆到應天院為止。”李炎非常認真地朝段麟玉喝道,全無屈服妥協之意。
士兵們將李炎和段麟玉的雙手捆綁完畢後就將他們吊在了船頭上。
暮瑪雷號如同一座魁梧大山,行駛在無邊大海上。海浪波濤洶湧,李炎和段麟玉懸吊在船頭,受著冷風拍打。
僅僅到了晚上兩人就被海風吹得頭髮凌亂,牙齒被冷風凍的直打架。
李炎這時才明白為什麼銀甲軍紀律嚴明,紀律不可違反,把人吊在這裡唉冷受餓三天三夜,簡直是要人的命,不過每當有人察覺他們堅持不住的時候會把他們拉回夾板上,用火系功法的兵士會溫暖他們僵木的身體,讓他們稍作休息吃點食物再吊回去,就是以防他們受罰未結束就中途死掉。
李炎苦笑,他雖然體格硬朗,靠身體硬扛著寒風,但這這種煎熬還是難以忍受,久而久之李炎的臉上,手上都結出了冰霜,他倒希望能昏過去一次,這樣就能上去歇一歇,可裝昏那是不可能的,瞞不過上面監視計程車兵。再看身旁的段麟玉,體格弱的他情況就悽慘得多,段麟玉合算著已經昏迷了兩次,兩次被拉上去略作休息後又被重新吊下來。這樣的折磨下,段麟玉精神幾欲崩潰。慘的不是有人要殺你,而是折磨得你快死了又把你救過來繼續折磨。段麟玉第二次被吊下來後再也沒有開口罵了,他身心疲憊,只想多保留一點氣力。
李炎一隻眼睛半眯著,望向大海,他想起了師尊提壺,想起惠海村的爺爺還有陪他修行的木偶人。
“這條天子之路對你來說未必就是一條不歸路。”提壺的話伴著海浪聲又迴盪在李炎耳前。
疲倦襲來,李炎的意識有些模糊,他好睏。
“嘿,李炎。聽得到嗎?”
“李炎!”
艱難抬頭,李炎聽到上方傳來叫喚聲。看到箐華和柳三目應昭還有小惠正扶在欄杆上喊著他。
“你們怎麼來了。”李炎心裡這麼想,但嘴巴卻被凍僵住了,說不出話來。
“李炎~”眾人悲憫地望著懸吊在空中的李炎,神色哀傷。李炎和他們目光遙遙相望,感受到對方的溫情,心中笑了,彷彿寒冷都驅散了幾分。
海面上突然波濤洶湧,一群暗黑色的影子冒出海面,又咂落下去,龐大的身軀猶如前赴後繼躍出水面,空氣一陣震顛。
“譁~~”
巨影落下海面,咂起沖天水柱,水點鋪天蓋地拋撒而來,月映之下拋灑的水珠渲染了銀色的光華。暮瑪雷號高高的船身,眾人的眼前都飛濺起滿天銀色水珠。
眾人一陣驚愕,遠方的巨大身影身形圓滑優美,側翼長著短小的肉翅膀拖著幾條長長的尾巴,在海浪中起伏。
“這難道是北海牟魚?”柳三目撐起身子喊道。
箐華和小惠兩名女子小嘴微張,眼光閃爍,被這滿天銀雨的美景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