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斷魂道:“沒錯,接觸到對方確實是最為直接有效的方法,這應該就是琴谷主不近身的原因,而非不能夠近身。”
“哦?”凌鶴感到有些意外,“琴歸羽莫非還怕段和玉的魅惑不成?”
“凌幫主有所不知,段和玉之真氣能夠擾亂人心,攻其心中最為敏感之處,引人無數雜念往事,兩人對戰,豈能有一瞬分身?”柳斷魂解釋道。
“原來如此,竟然有如此神奇。”
其他人也都與凌鶴一樣想法,之前只知段和玉擅長易容與魅惑人心,卻沒想到竟然會有如此奇異的效果。
幾人談話間,段和玉與琴歸羽又是數十招過去,依舊難分上下,周圍眾人也是緊盯著兩人的劍法,心情起伏跌宕。
突然雲天南大吼一聲:“成甚,你做什麼!”
只見成甚原本就在琴歸羽身後,兩人動起手之後一直停留在另一邊,此刻兩人鬥得難分難解,成甚終於抓到機會對著琴歸羽後背死角處便是一掌。
琴歸羽冷哼一聲:“你終於捨得動手了?”原來他一直在等著成甚動手。
“成兄。”
從房中出來後就一直沒有走遠的樂正商突然開口,他比之成甚小了二十多歲,二十多歲已經小了一個輩分了,但是成甚平時並不在乎這些,此刻他聽到雲天南與樂正商兩人的聲音也並不可能就此停手,一掌不僅沒有慢,反而更加了幾分力道。
樂正商堵頭對一旁跑出來杜汐兒道:“一會成甚收手之時,你看準機會扔過去。”
杜汐兒握著玄武雙匕緊緊盯著場中,點頭不語。
原來在琴歸羽與段和玉剛動上手之時杜汐兒便已經出來,樂正商提醒她玄武雙匕在獨孤景身上,讓她拿來準備扔給琴歸羽,此刻已經等了半天,但是場中兩人速度太快,若是隨便扔過去怕是會被段和玉截下,所以一直等到現在。
樂正商說成甚會收手,杜汐兒雖然不明白,但是此刻也不好發問,只能點頭答應。
只見琴歸羽如同背後有眼睛一般,說了聲“你終於捨得動手”之後身子直接橫移尺許,險之又險的躲開了成甚一掌。
由於琴歸羽斷開,此刻成甚與段和玉靠近背對著房門,琴歸羽看了一眼杜汐兒以及她手中玄武雙匕,然後立馬欺身上前,以一敵二。
幾乎同時樂正商突然又喊道:“白瘋子又沒死,你報的什麼仇?”
“啊?什麼?”
成甚手下一頓,回頭看來,琴歸羽此刻與他們二人交錯而過,杜汐兒手中玄武雙匕也脫手而出,被琴歸羽一手一個穩穩接住。
“好你個樂正商,你騙我?”
眼看成甚就要發作,杜汐兒開口道:“白前輩就在絕回谷中,不僅沒死,還過的很開心。”
“你這個小姑娘也會騙人,老酒鬼不會信你。”
“那好,那就用白前輩的拳法讓你信。”
杜汐兒直接跳下了場,一拳直取成甚胸口,成甚“哇哇”亂叫:“你們試圖兩個都不是好人,是你先動的手,別怪我以大欺小!”
“嗆”的一聲,青龍劍瞬間飛起,直插入門旁柱子上,一沒入柄,將柱子貫通而過。
成甚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卻見段和玉右臂垂在一旁不住地顫抖,右手虎口崩裂鮮血直流,琴歸羽手中尺許長的短劍正插在他胸口。琴歸羽也不拔出短劍,緩緩鬆開了手,讓短劍就這樣插在他胸前,這樣可以保證段和玉一時半刻不會死。
從琴歸羽接住玄武雙匕到段和玉落敗也不過幾個呼吸,成甚與杜汐兒都還沒交上手,這邊竟然就結束了。成甚正好背對著,沒有看到經過,此刻正震驚著。
下一刻,琴歸羽鬆開的手卻被段和玉一把抓住。
此刻的段和玉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似乎又變回了原本的模樣,眉眼含笑,面含春風,讓任何人看了都不禁感嘆命運弄人,若是他生的女兒身,說不定也是個遠超司馬寵的絕色美人。
但是這是周圍人的想法,琴歸羽此刻面色卻極為難看,之前一直小心謹慎防備,沒想道最後竟然還是中了招。一瞬間無數的思緒湧入腦海,無數往事紛至沓來,沒有喜事,都是令人悲傷欲絕之事,猛地衝擊讓琴歸羽頭疼欲裂,全身真氣肆虐,甚至直接衝出體外。
一琴歸羽為中心,轟然間一股巨大的衝擊向四周擴散,但是瞬間便消失。
眾人揮去煙塵,卻見段和玉抓住琴歸羽的手被斬斷,被琴歸羽用左手中的匕首——玄武雙匕有兩把,這便是另一把。
段和玉失去支撐,身子緩緩後退直至栽倒在地,琴歸羽任由段和玉的斷手掉落地面,全身殺意升騰:“你找死。”
“莫非……是讓琴谷主想起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了?”段和玉躺在地上依舊眉眼含笑,語氣溫柔輕挑,但是胸口的致命傷以及斷了一隻手讓他極為虛弱,“本以為琴谷主是個心志堅定不為外物所動之人,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比之常人……還要劇烈,琴谷主用情如此之深,她死前可曾……”
“住口!”